第2部分(2 / 4)

席間坐著,跑來我這後臺來。”

忠順王放下了鳳冠,以手做梳,一下一下順著的長髮,從模糊的銅鏡裡也能看到他嘴角掛著一絲笑容,“本王這不是急著來看我的貴妃嘛?”

王爺站著,奴才們哪兒敢坐著。穿衣的停手,勾臉的擱筆,嘩啦啦的跪了一屋子,唯獨那蔣玉菡一人背對著他坐在鏡前。蔣玉菡臉薄,一見這架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隔著一層胭脂都能看到他臉上的羞色。忠順王揮揮手,示意下邊的人各忙各的,好一會兒才恢復了先前的熱絡。

“品藍,給你主子打盆水去,要溫的。”忠順王吩咐自己的小廝道,“怎麼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都幹什麼去了?”

蔣玉菡小心翼翼的卸下雲篦,至於盒中,道“還不是為了給你祝壽。管家說了,甭管臺下看不看,臺上的戲文不能斷。你看那柳官兒,在臺上連翻了九九八十一個跟頭,下來就吐的厲害,等會兒還得上場呢。”邊說邊脫了那身貴妃袍。“我原想的是再上去唱一場《打金枝》,你不是也愛看嗎?”

話還沒說完,那王爺忙嚷嚷,“了不得了不得,可不能再唱了。你沒看見那群奴才的眼神,都快把你給吃了,你叫我怎麼捨得!”堂堂的王爺,就這樣跟在他身後走東走西,哼哼哈哈的應承著。那琪官兒脫了衣服,他就順手接著,連杯茶都得吹涼了再遞過去,看的眾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一會兒,品藍就打來了溫水,擰了布巾遞過去。戲子臉上可是正兒八經的濃墨重彩,擦不到兩下,那布巾就花了。忠順王順手就從懷裡抽出自己的巾子,沾溼了送過去。可憐那一方御賜的鮫綃巾,恐怕是不能再用了。

要說起這鮫綃還真是有一番故事。先皇在位的時候,南邊的琉球國來朝,那隊伍是浩浩蕩蕩聲勢壯大。前頭的領隊好容易進了宮,可那隊尾的押運官是連金陵城的大門都沒見著,光這運送貢品的馬車就足足用了五千架。小山一般的貢品中,唯獨兩件最是真貴。一件是那十丈高的赤紅珊瑚塔,還有一件便是這兩匹南海鮫人所織的月白鮫綃。鮫綃可比珊瑚塔得人心的多了。先皇是個孝子,巴巴的捧著一匹獻給了先太后,剩下那匹可是讓當年的後宮三千掙破了腦袋。

蔣玉菡睜開眼,看清了手上的巾子,不由的皺起眉。“你,你怎麼這般糟蹋東西呢?”

“琪官兒別心疼,為夫哪兒還有一箱子呢,你要喜歡我馬上讓品藍給你搬來,你以後都拿綃巾擦臉,好不好?”王爺打了個哈哈,又問,“我賞的衣服呢?”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蔣玉菡就緊張了起來,忙吩咐道,“快快快,把那衣服拿來。”

忠順王還以為他心地喜歡的緊,沒想到這蔣玉菡是來退禮的,“你怎麼不喜歡?莫不是嫌他舊?本王這就差人給你去趕一套新的。”

蔣玉菡在心中直叫一聲哎呦,忙到,“我哪兒是嫌棄啊,這東西怎能由得你亂送,快快拿回去收好,省的讓多嘴的說了去讓宮裡知道。”

“原來我的琪官兒是替為夫著想。”王爺笑著一把把面前的人摟進懷中,也不顧身邊那十幾雙眼睛,“當年太后賜了這身行頭給忠順王妃,可不就是如今的你?”

“你真是胡鬧!讓人看去了多不好!”說著,那蔣玉菡便紅了眼眶。要說這金陵城有多少姑娘想做那忠順王妃,恐怕是數破嘴皮子也數不過來的。現在眼前這人,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這位置玩兒似地給了自己。真不知道是該誇他還是罵他。

忠順王爺拿起衣服,往他身上橫比豎畫的,“快快快,快換上我看看。”

“王爺!你再鬧我可就惱了。”蔣玉菡背過身去,偷偷抹了下淚。轉過來時,卻引得王爺哈哈大笑。原來那眼角沒擦乾淨的油彩,被他這麼一抹,抹得滿都是。

“你,你還笑!”說完便一跺腳,鑽進小間裡更衣。

等他再出來是,已是擦淨了臉,換了一身描金秀紅衫。

王爺看著他那被衣衫映的紅彤彤的臉蛋兒,又忍不住調侃,“琪官兒,你看我倆都穿的這般喜慶,可是要去拜堂?”

蔣玉菡不理他,攏了攏袖子走了出去。

第六章。

“哎哎,蔣公子別走那麼快,為夫跟不上……”轉眼琪官已經走進了臺後的花園裡。那沒正經的王爺在後面緊緊追著,嘴裡還不停的唸叨著,“拜堂也沒你這般著急,洞房也跑不了……”

好不容易拉住了,正打算抱在懷裡說些體己的話,就聽見燈火通明的地方走來一個人影。還未看清是誰,那聲音便先傳了過來,“我道皇兄是上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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