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多我一個少我一個又能怎樣?左右也不會掉一塊肉下來,何苦裝這貞潔烈女,還想學人投湖不成?”
當夜,蔣玉菡只穿著一身鬆散的月白小衣,秋夜的湖風將他的衣衫吹得冽冽滾動,恍如那下凡的嫦娥欲在今夜奔向月宮一般。白皙柔滑的臉上殘留著一抹血汙,他抬手擦去。
水溶見他不顯悲傷也不顯畏懼,只得更逼近一步,道,“與本王好一次,本王日後一定比他更寵你愛你……”
話還未說完,就聽蔣玉菡口中冷哼一聲,道,“多謝王爺抬愛。”微微轉了一個身,撇開那刺眼的寒光“只是在蔣某已有意中人,從此恕難二意!”
說完,竟是縱身一躍,直直投身入了那殘荷密佈的水塘中去。
那水塘深不見底又多淤沼,這蔣玉菡活生生的一個人跳進去,竟連掙扎都沒有一下的不見了蹤影。夜色低沉,北靜王心知危險,也不敢叫人下湖去搜,只在那岸邊喊了幾句便整頓人馬匆匆離開了。
留下園中幾個丫頭小廝在那湖邊哭喊。
再說忠順王那邊。
這一日,他剛得了訊息,說那蔣玉菡病情有了起色,便早早的睡下,打算養足了精神明日將那蔣玉菡一舉拿下。
這才有了點睡意,便聽的品藍來報,說是北靜王帶著一隊人馬衝進了蔣玉菡的院子裡。那忠順王驚的是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鞋都來不及傳好就騎著馬往蔣玉菡那邊奔去。
等他趕到,整整好的見著了蔣玉菡說那從此無二意的話,心底還高興呢,就想趕跑了北靜王便能與他重修舊好。沒想到那蔣玉菡真真是榆木腦袋,掉頭便往那蓮花池裡栽了進去。嚇得他是魂飛魄散恨不得跟著一起跳下去。
等他反應過來,那北靜王已是領著人馬準備走人。無奈今夜人少,他也不便與那水溶計較,只是匆忙的跑到湖邊,脫了衣服便“噗通”一聲跳進湖裡去救。看的趴在湖邊哭喪的丫頭小廝都呆了過去。
這九月的深夜,正是秋風乍起寒氣逼人。竟然有人這般往那湖裡跳,可是不要命了。
好一會兒,品藍才帶著忠順王府的奴才們七手八腳的趕到,一群人忙著打撈湖裡那兩人。
好容易救起來了,那忠順王是沒什麼大礙,可那蔣玉菡已是周身冰涼,唇色青紫,臉上隱隱露出些死態。
那王爺又是忙著按肚子,掐人中,一番倒騰,地上那人才吐出些水來,悠悠的睜開眼。看到眼前的忠順王,嘴裡竟是喃喃的道一句,“延年,你可算是來了……”
說完,又沒了知覺。
第二十二章。
說起那一日,蔣玉菡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四下一看,好一個窗明几淨,豔陽高照,身上也沒帶著什麼疼痛,就覺得清清爽爽乾乾淨淨的。這窗外的太陽,還照得他臉上暖烘烘的。床柵便還隱隱約約的依著一個白色的人影,一身素白纖塵不染。
這蔣玉菡的腦袋一時沒轉過來,還當是自己已是靈魂出竅就要駕鶴西去了。慌忙伸手去抓眼前那人的衣服,嘴裡叫著,“延年……延年……”
那人回過頭,湊近床邊仔細一看,心中大喜,忙說道,“琪官兒,我的好琪官兒你可終於醒了,急死本王了。”
一看那相貌,可不是那忠順王嘛!可這蔣玉菡大約是被湖水衝昏了頭腦,竟是看不清眼前這人的相貌,只是扯著乾渴的嗓子一味的叫著那王爺的名字。
忠順王心下也奇怪,這琪官兒莫不是給水一淹,淹的轉了性便的如貓兒般纏人?笑道,“琪官兒這是怎麼啦?本王在這兒呢。可是渴了?本王給你倒水去……哎哎哎,別拽,本王的腰帶……我不走我不走,我在這兒呢……”
那蔣玉菡可是什麼都沒聽進去,只當是自己時辰已到,就要便了心上人而去了,心中那股難受勁兒,就逼著人掉眼淚呢。見那眼前人又轉過頭來,忙將整個身子貼了上去,恨不得掛在那人脖子上。
忠順王看看懷裡的人,輕飄飄軟綿綿的,活像只粘人的小貓。可手上這勁兒,真是快把人給勒斷氣了,忙到,“哎呦,我的小祖宗,鬆手……本王都快見閻王去了……”
誰知那蔣玉菡一聽,竟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眼淚是沒啥,鼻涕倒是糊了一大把,直在那王爺身上蹭道,“延年我不要見閻王我不要死我還沒跟你過夠呢你怎麼都不來找我是不是忘了我了我一直等你來找等的我都急死了還是你對我好天下就你對我最好我以後再也不跑了晚上都沒人給我蓋被子冷死我了……嗚嗚嗚……嗚嗚嗚”
那王爺聽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