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他必須死,才能把哈利從奴隸聯結中解放出來。他手頭就有魔藥——起效快,沒有痛苦。然而,他發現自己在猶豫,想知道自己還剩多少時間,奴隸聯結才會現身奪走哈利的性命。
他猶豫並不是因為害怕——至少不是為自己害怕。然而,他不願意在找出哈利喝的魔藥裡的未知材料的未知真相之前,就這樣死去。也許還可以等……就等一天,他想,讓他有機會冒險去翻倒巷,追循羅恩·韋斯萊的腳步,試圖解開謎題。不管那材料是什麼,肯定很嚴重,所以有關它的書本上才會有保護咒和惡咒……
他懶懶地考慮了一下在結束自己的生命前先謀殺掉盧修斯·馬爾福;讓他自己的教子沒父親。西弗勒斯令人不快地假笑起來。他決定,在他做其它任何事之前,他會先讓阿不思知道。也許阿不思藏有錦囊妙計,或者是一個隨時能從分院帽裡拽出來的奇蹟……但不知怎麼,西弗勒斯很懷疑這一點。
他此時此刻是多麼憎恨自己……他多麼憎恨自己,為了自己做過的一切。想到哈利讓他身體不舒服。他這些年來是多麼厭惡他,同時他也是多麼地為他痛苦不堪。而現在……現在他終於摧毀了他,在他僅僅十六歲的時候……恰恰是西弗勒斯和詹姆當時的年紀,當他們之間的仇恨變成傳遍霍格沃茨的傳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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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十六歲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坐立不安。他不舒服地在椅子裡動來動去,拳頭攥緊了又鬆開,不時抬頭瞥校長一眼。
“別緊張,我的孩子,”校長溫和地說。
西弗勒斯難以置信地看他一眼,猛地跳起身來。“我不想做這件事。我要走了。”
阿不思平靜地點頭接受。“如果你選擇,你可以離開。當然,他們會把這當作軟弱的表現……”
西弗勒斯因為這明顯的操縱呻吟了一聲,但還是坐了回去。“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說服我做這種事。”
鄧布利多帶著他一貫的親切與溫和,勸說他在他的辦公室裡坐下來,和詹姆·波特與莉莉·伊萬斯一起,把他們的分歧談個明白。他會擔當調停者的職務,老校長說。他很盼望看到他們之間的……緊張狀態……有所緩解。西弗勒斯聽到“緊張狀態”這個詞差點哼了一聲……不過他還是同意了。
西弗勒斯和詹姆·波特之間的敵意已經達到了頂峰。以前這基本上還是口頭的,就是時不時幾個惡咒,還有動不動互相撞幾下……但最近敵意已經逐步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階段。西弗勒斯瑟縮了一下,想起自己從樹上和灌木從裡撿回衣物,詹姆和其他格蘭芬多在一邊竊喜大笑的羞辱。他們最終散開了,留下西弗勒斯一個人。他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考慮著要不要對他們下咒……但然後,奇怪的是,他覺決定還是不要了。讓他們的臉疼上好幾天或者猛烈嘔吐,只是完全及不上他們加諸他身上的羞辱。狂怒滲入了他的骨髓,變成了他整個存在中的一股潛流。
校長髮現了,當然。當鄧布利多讓他從他這麼敘述故事時,西弗勒斯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不,西弗勒斯說,翻著眼睛,他沒有受到性侵犯。不,他也沒有受到肉體傷害。只不過是在三個恨他的格蘭芬多面前被扒光衣服,完全失去了尊嚴而已……只不過還同時成為了斯萊特林院的笑柄而已。他沒有把這部分說出口——他不需要說。
“對,是我說服你的,”鄧布利多安靜地確認道。“我還能怎麼做?安靜地坐在一邊,眼看著我最喜歡的學生從內裡摧毀自己?”
“我不是你最喜歡的學生,”西弗勒斯帶著驚人的怨忿。“詹姆·波特才是。如果他不是,你現在早就把他開除了。但你沒有。為什麼?”
“因為,”鄧布利多堅定地說。“他身上有很多善良的地方……他勇敢,對朋友忠誠,他知道如何冒險……他也知道如何去愛。我猜想如果你們能把敵意拋諸腦後……然後成為朋友,你們可以是彼此的救贖。”
西弗勒斯冷冷地看著他。“一個預言,校長?”
鄧布利多搖搖頭。“我沒有預言術的天賦,我的孩子。但我觀察年輕人的時間足夠久,能夠看到詛咒的危險和解救的機會。”
西弗勒斯微微笑了。“也許詹姆·波特才是被詛咒的人。”
“你們兩人都是,”鄧布利多嚴肅地說。“要是你們不能拋棄你們的敵意的話。我能看到徵兆……你受邀去跟馬爾福一家度過一部分假期,是嗎?”
西弗勒斯不情願地點點頭。
“在我看來,你不應該接受那個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