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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哈哈哈哈哈——你就只會說對不起!這麼多天你只這一句對不起!你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我的原諒?我告訴你,不可能!”
花杜鵑搖晃著身子,聲音嘶啞。
他向前走,走到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對不起,若不是我,你也不必如此。
他一反常態地沒有回話,靜靜地坐在地上,雙目空洞。
——對不起,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我自己。誰讓你倒黴,誰讓你,就是我呢?
他狠狠抓起一把沙土,孩子般灑向遠處。
“我不是你!死也不是!”
——沒關係,你可以不信。我的作為讓你不屑,我也沒資格讓你信服。。。對不起。。。
他可以想象那和自己面容相同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臉上是那種溫潤悲傷的笑。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某個月光找不到的角落,他就是這麼笑著,與他喜歡的人共享一吻。
可是,哈哈,那人如今恨死了他!
他大笑起來。
笑到眼角早也承受不住那些透明的液體。
他怎能不笑?這麼有趣的事教他如何忍住不笑?!
模糊中他看見那人還看著自己,臉上的笑容帶著越來越深的憐憫。
——憐憫?我不需要!收回你那可悲的玩意兒!
他如是想到,便如是喊道。
那個名為尉遲訪的年輕男子依舊一臉愧疚哀傷卻溫和的笑,看得他心生厭惡。
花杜鵑抓過一塊石頭,衝著那人影狠狠砸去,邪笑著看那人影瞬間消失不見。
“尉遲訪,你要清楚,你現在不過是個死人。死人就要守自己的本份!不過,你放心,馬上就會有人陪你去守那該死的本份了!”
——對不起。但請放過他們。
“不要和我談條件,你,沒有資格!”
——對不起。我不會放手,在我真正死去之前。。。
幾日後,當店小二敲開冷血的房門,將手中的午飯放在房內桌上時,他發現,人不見了。
他當下二話不說找到了樓下吃午飯的顧惜朝。
自那天幾人住進客棧時,顧惜朝就吩咐小二,只要在不正當的時間發現那冷公 子消失了,就要立刻稟告。
幾人聽聞小二的彙報,一言不發看著顧惜朝。
他早料到那魔頭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也料想冷血勢必會找上門去。
只是他不明白,這次是那人找上的冷血還是冷血前去挑戰了呢?
若是前者,他為何不趁機殺了別人,而是單獨找到冷血?
若是後者,他為何要選這段時間,而不是早飯後午飯前?
“走,我們上山。”
顧惜朝斷然說道,幾人迅速奪門而出。
南屏山,竹屋前。
天剛破曉。
花杜鵑自門前樹叢中躥出,在門前站定。
身後跟著的是冷血,劍在手中,未出。
“你要殺我。”
花杜鵑背對著他,抬眼看著逐漸變淺的天色。
——我真是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鄙人覺得寫BT已經成了風格了。。。順吶。。。
亡
他有些後悔。
又是一夜難眠時,花杜鵑終於沒聽到那人的聲音,卻因此更加不安。
魚肚白泛起時,他受不了那異常的詭謐,下山找上了冷血。
冷血在等他。
不需他言語,他便追在他身後上了山,回到了對冷血來說,痛心難耐的小竹屋。
花杜鵑也不知為何要這樣做,但心頭空曠靜謐的感覺讓他很不爽,甚至有些恐懼。
他想結束這一切。
儘快,儘早。
“是,”他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其實他很想說你死我活,畢竟結果都是一樣的。
“為什麼,我跟你有仇?”冷血看著那人熟悉的背影,此刻竟顯得單薄。
那滿身的紅色,如同鮮血染透全身。
冷血不敢看,不願聯想。
花杜鵑聽了好笑,“為什麼?呵呵,原來是不敢說,可現在,是你與我有仇。你不記得嗎?冷四爺,”他的聲音狠毒起來,“你曾經親近信任的人,殺了你最愛的女人,並在她死之前狠狠□,看她在自己身下啜泣流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