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難道叫我為了一人,就疏遠另外一人不成,況且我心裡也沒個算計,只因如今記憶回溯,卻想起那人諸般溫柔體貼之處,何況他是質辛的生父,倒叫我狠不下心腸與他斷絕來往,好兄弟,這些話我又不好對別人說,也只有你知道我的心罷了。”
劍布衣聽聞此言,倒也怔怔瞧著樓至不言語,半晌竟長嘆一聲道:“說得恁般可憐見的,倒叫人捨不得派你的不是了。”因說著,伸手將樓至摟在懷裡輕輕拍著他道:“今兒你忙著收拾東西起早了些,在我懷裡略睡一睡吧,教我也還你一回情,拍著你睡。”
樓至聞言噗嗤一笑推了他兩把道:“少混說,如今彼此大了,這樣鬧法給人瞧見了什麼意思呢,左右我是出了閣的人倒沒什麼,只怕傳出去那一位知道了是要惱了的。”
劍布衣聞言輕笑一聲道:“他惱不惱,與我什麼相干。”因說著硬是將樓至的身子箍在懷中不肯放手,樓至此番沒奈何,見他少年心性竟叛逆起來,也只得依了,一面靠在劍布衣懷裡似是自言自語道:“說來倒也奇了,咱們兩個好,卻是君子之交的,論理你要成婚,我自然替你歡喜才是,卻不知怎的,近日心裡不痛快得很,倒是捨不得你去了呢。”
劍布衣聞言卻是一怔,因將樓至的身子轉過來對著自己正色問道:“這話真麼?”
樓至聞言白了他一眼道:“我幾時誑過你來?不信就別在我這裡耽擱著了,快回去找你的心上人吧。”因說著噗嗤一笑,卻見劍布衣神色漸漸凝重起來,還道是他惱了,因口中連忙找補道:“不過說句玩兒話,看你,越大越像個小孩子了。不過方才所說,並不是為了在你跟前顯情,只因你是我失而復得最是交心的一個知己,如今你去了,又是那山高水長的去處,我此番嫁入深宮,必然不能前去瞧你,就是你往後再來,我也早已誕育了雙子,左不過能在鴻臚寺見上幾面,也要看你師兄的臉色,當真不如從前在佛鄉之中,咱們常睡在一起的時候說得痛快。”
劍布衣聽聞此言,因心中一緊眼圈兒一紅,卻眨了眨眼睛遮掩過去了,復又換了嬉笑之色道:“你如今進得宮去,見了你那幾月未見的心上人,又有個高來高去時常可以晤面的愛郎,到時你眼裡還有誰?只怕如今嘴上心裡一刻不忘的好師弟,到了恁般時節承恩不過來,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呢。”
樓至聽聞劍布衣出言奚落自己,因不依不饒在他腮上一捏笑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卻給劍布衣一把捉了皓腕按在炕沿兒上道:“你還當是小時候,欺負得起我麼?”樓至因笑著掙了幾下,竟是掙脫不開他的鉗制,因有些訝異道:“我自從功體逐漸恢復以來,方覺氣力也還使得,怎的如今你的膂力那樣大了?”
劍布衣聞言笑道:“你卻不知我投身厲族的?原比中原之人強壯威武些許,如今不說旁人,就是你那愛郎摧折你時,莫非你狠命一掙便能脫身不成麼?”樓至聽聞此言倒羞得滿面紅暈道:“好好的倒攀扯上我做什麼……”劍布衣聞言,得意地大笑起來。
樓至因推了他一把教他斯斯文文躺好,自己也整理一番重新又歪在軟枕之上,一面望著劍布衣道:“難道你心裡不是與我一樣,見我下嫁了他們二人,便有些不痛快麼?方才見你與我玩笑時,似又不是心裡過不去,到底是你想得通透些,又或者我在你心裡,原不及你在我心上分量重呢。”
劍布衣聞言,因翻了個身對著樓至笑道:“難道教我殺了你身邊的男人才叫心裡有你麼?”樓至見他這話雖是玩兒話,卻不知怎的眼神一凜,眉目之間竟血光大盛,忍不住身子打了個寒顫。
劍布衣見他此番似是唬著了,因連忙復又笑嘻嘻道:“這是怎麼說,就只許你說玩話,不許別人說麼?看你唬得那樣,倒像我要吃了你似的。”樓至聞言啐了一聲沒好氣道:“我就知道你哄我的,只是方才做的那般真,連我都唬了去……”劍布衣聞言柔聲道:“你只知道自己心裡不痛快,就不知道我也為你一生懸心,只是又怕阻了你的好姻緣,如今你雖然下嫁給這兩位夫君,我冷眼旁觀著,模樣性情都是難得的,雖說不入我眼裡,到底對你都是死心蹋地,單憑這一項,我也不肯爭競什麼了。若說朋友之誼,倒也難免吃醋拈酸的,只是轉念一想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多幾個人對你百般呵護噓寒問暖的豈不好麼,我又何必作繭自縛,非要強留你在身邊勒掯你呢。”因說著,伸手捏了捏樓至的桃腮。
樓至聽了劍布衣這一番表白之言,因不知怎的心中一酸,眼圈兒一紅滾下淚來,因哽咽說道:“你待我竟有這份心思,也算是難得的了,這幾日我因為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