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都有些好奇。
“偶遇而已,童將軍與我一見如故。便成了忘年之交。”展翔笑笑,一筆帶過。
兩人也沒再多問下去,展翔那麼好的性格和才情,有將軍想和他交友也什麼奇怪的。只是徐良在展翔和盧珍都分別回院後停下了腳步,想了想,折回了府門口。
晚間。
展翔翻閱著童將軍的營中札記。看著將軍從滿是豪邁壯志到一點點痛楚心碎,卻還是為國為民,職守大宋疆土。展翔覺得,自己既然已認將軍做義父,將軍的這份情懷,自己就算無法繼承“習武修德”,卻也應當延續“忠君報國”。
展翔翻到後文時,看到將軍近期寫的記事:“……岷涼,地處宋,遼,夏三國交界,連年戰亂,生靈塗炭,百姓貧苦。大宋官員連換數任,皆以卸官而逃告終,而今官府空置,已無人在任。我率大軍路過之時……”
“岷涼……無人在任……”展翔看到這裡,不免意外,大宋境內,竟有無官吏願去之處。
展翔合上筆記,走向窗邊,看著天上明月,想必岷涼的百姓,此時正處水生火熱之中……
入夜後。芸生院落。
“良子?”芸生晚歸後,看到坐在自己院子的徐良,有些意外。
“大哥,這陣子我們排班不同,我都好久沒遇見大哥了。”徐良站起身道。
“說哪裡的話,同住一個府宅,要見面啟是難事。”芸生走上前笑笑。
“只怕與大哥許久不見的不止我一個吧。”徐良問了守衛這幾日芸生和展翔回府的時間,猜想應是如此。
“……怎麼了?”芸生直覺徐良話中有話。
“這些天,哥哥們還真是各忙各的。”守衛告訴徐良,三日來,每日都是馬將軍來接展翔去童將軍府,晚些再送回來。
芸生聽了徐良的話就是一皺眉。
徐良側身看了看一旁繁葉正茂的松樹,笑言道:“我是怕哥哥們都各自交了新朋友,把我們這些小兄弟給忘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芸生上前正色問道。
“大哥,以後早些回來吧。”徐良拍拍芸生的肩,轉身出了院子。
芸生房間。
“說。翔弟這幾日都去了哪兒。”芸生站在窗邊,眼角帶怒地看向白遠。
“去……去了童將軍府。”白遠站在芸生面前哆嗦著回到道。
“童將軍?”芸生印象中沒有怎麼聽過這個將軍。
“童飛龍童將軍,據說……是個鎮守宋遼邊關的大將軍。”白遠頭都不敢抬一下。
“去做什麼?”
“小的不知,展少爺沒有讓小的跟去,每次都是童將軍手下的副將軍來接展少爺……”
“什麼?!”白遠還沒說完就被芸生拎起了衣襟。
“想……想必是寫文作畫……展……展少爺回來就在書房書書寫寫。”白遠鮮少看到發怒的芸生,心中大念哦米拖佛。
“你打聽過童將軍了嗎?”芸生放開白遠的衣領,側過身。
“是。童將軍常年守關,這次是回京受賞,已有數月。”白遠撫了撫胸口的:“據說童將軍是名儒將,甚愛文墨……原本膝下有二子,皆戰死沙場,童夫人難忍喪子之痛,不久後也過世了。”
“還有呢。”芸生看了眼展翔書房的光亮。
“童將軍府那邊傳言童將軍與展少爺相談甚歡。時而對弈聊天,時而飲酒舞劍……”白遠看著芸生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也不敢說下去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芸生冷冷地問。
“小的見大少爺日日晚歸,不便打擾。況且,展大少爺也囑咐過,無需多言。”
“無需多言?”芸生笑了笑。
“小的知道的只有這些了,至於展少爺怎麼會和童將軍相識相交的,小的真的不清楚。”
“你出去吧。”
“是。”白遠趕緊快速退出芸生房間,出了房門長長鬆了口氣。
芸生遠眺著窗外,自己……是不是太急功近利,而忘了那原本努力的初衷……
次日。
芸生與盧珍換了班,遠遠看著展翔收拾利落的出門,再看著那位童將軍的副將扶展翔上了馬車,離開自己的視線。
展翔書房。
“虜塞兵氣連雲屯,戰場白骨纏草根。
劍河風急雪片闊,沙口石凍馬蹄脫。
亞相勤王甘苦辛,誓將報主靜邊塵。
古來青史誰不見,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