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最後那句話令人意外得具有穿透力,他無法否認斯萊特林從來都不會和別人分享自己的心思和感情,有時候為了試探會稍微洩露一些亦真亦假的資訊,哪怕是對於最親的西茜和小龍,他都不會完全坦誠。
玩弄人心是一門藝術,可當這種藝術變成生活的時候難免會讓人感到一絲力竭。(作者表示:這和碼字是一樣的)
所以盧修斯才會對思想仍然處於理想主義狀態的布萊克產生興趣。他沒有立刻穿衣起來,而是用手指勾了被單,蓋住腹部以下的部位,做出了一副表示悠閒地彎曲左腿膝蓋,若隱若現地露出大腿上白皙的面板。
鉑金貴族假笑:“現在我們可以進行深·入的交流了。”
“……”西里斯莫名地產生一種自己吃了虧的感覺。
第二十六章 留宿
“為了社會穩定,總要做做樣子。”
西里斯不得不承認馬爾福提出的留宿要求合情合理,似乎稍做犧牲演感情戲是有必要的,他沒有找到反駁的藉口,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克利切消失在空氣裡。
他知道家養小精靈是去馬爾福莊園送信,告訴小毒蛇和紅頭髮他們的父親要在他們舅舅家——布萊克莊園過夜。
西里斯狠狠地往臉上撲冷水,那糟糕混亂的親戚關係實在令人腦袋發脹,等他重整旗鼓振作精神走出浴室的時候,他詫異地發現馬爾福已經閉了眼睛——暫時性的——西里斯打心眼裡希望是永眠。
這雖然不代表馬爾福安心地在一個格蘭芬多兼鳳凰社員的房間裡睡著,卻象徵著戰爭的結束。
考慮到客房裡全是灰塵,西里斯也累了,實在不想因為捍衛領土完整再和毒蛇來一場鬥智鬥勇的競爭,只得用變形咒變出另一張床,從箱底翻出有些潮氣的毯子,將就著躺下。
朝著天花板發著呆,今日來的一幕幕飛快地在腦海裡旋轉,西里斯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
閉著眼睛的盧修斯其實一直在密切關注另一張床上的動靜。
一個成功的斯萊特林不但應該擅長挑起爭端,也該精於停止戰爭。而且,後一部分的能力更重要。因為只有魯莽的獅子才會不計後果,讓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格蘭芬多的警惕和耐性始終欠了一籌,盧修斯勉強撐著理智,分開上下眼皮,斜瞄了睡著了的瘋狗一眼,嘴角勾笑,向梅林和天花板證明斯萊特林勝利了,這才安心睡去。
兩學院之間的競爭是從誰先懷孕開始的,到誰更晚一步進棺材仍然持續著,沒有一刻停止。
第二天,兩人幾乎同時醒來,在意識模糊中仍然不約而同地扭頭對視了一眼。
布萊克的房間還是未成年時的大小,對於兩張成年人用的床來說算是有些擁擠,所以床與床之間的距離不過三英尺。
西里斯可以清晰地看到馬爾福半眯半睜的眼睛,嘴唇的弧度也因為睡意而不那麼虛偽僵硬了,那種不帶面具的鮮活終於讓西里斯開始正視鉑金家族的美貌。
——畢竟馬爾福有個能夠迷住紅頭髮的兒子。
西里斯不喜歡死物,哪怕在戰爭裡,他享受的都是遊離在死亡邊緣仍在生存領域的驚險刺激,每當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對手緩緩倒下的時候,他都會不自主地在對方完全倒在地上之前轉過身去。
死亡,就像這座房子和這座房子裡的人一樣冰冷,毫無生氣,戴著冷靜永恆的面具,骨子裡實際上早就被腐蝕、爛透了。
之前哪怕馬爾福如何展現精緻優美的身體,西里斯都能無動於衷,格蘭芬多也許不擅長思考,但他所具有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那種美麗之下掩藏的是致命的毒液和醜陋的陰謀。如此一來,他還會精/蟲上腦,賭命風流麼?
在這樣心理暗示下,西里斯腦袋裡的馬爾福形象是脫離了皮相而存在的,不是一個人的畫面,反而像是一個反派政黨的邪惡活動標誌,是應該打倒的物件。當你恨極一個人的時候,聽到對方的名字或者故鄉,不需要回想相貌怒氣就會不自主地往頭頂湧,沒錯,就是刻在靈魂裡的條件反射。
也正因為如此,當西里斯忽然發現那個標誌也會流露真實感情的時候才會心絃巨震,瞪大眼睛,在能夠自我控制之前將眼前美好奇妙的景色牢牢印在腦海裡。
都說動心只在瞬間,而熟睡時毫無防備的安詳姿態和剛剛醒來時介於清醒和迷濛之間的模樣最能打破人的心防。
盧修斯還是第一次醒來時身邊躺著別人——誰讓他家族勢力雄厚在學生時代他就能獨享一間宿舍?而為了維持和妻子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