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汙穢。
“二叔我……”
“算了,我不想和你吵,你好不容易來長安一趟,我不想提那個不上進的老王八蛋。”
吳邪默默點了點頭,小貓般乖乖跟在吳二白身後,向外廳走去。
67。
“啊……阿嚏!”
遠在臨安吳山佔山為王與官府對峙了二十年的“三爺”吳三省打了個噴嚏。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三爺,大吉大利。”一旁伺候的嘍囉殷勤地說道,一邊恭維著,一邊為桌上的茶杯續上茶水。
“放你媽的臭屁,明明是有人背地裡罵老子。”吳三省揉了揉鼻子,看了一眼窗外高升的日頭。臨近五月,按說不會著了風寒,那麼剛剛那股冷到骨子裡的感覺,一定是吳二白那個混蛋。“吳老二,你個死迂腐只知道背地裡罵老子,老子只是愛舞槍弄棒,幹你屁事,成天說老子不上進,你跟在皇帝老子身邊,堂堂七尺男兒不做做人家家裡喂的一隻狗,你上進?不對,狗還知道遇見生人汪汪叫兩聲,狗都比你上進!”
一連串的咒罵讓吳三省有些缺氧,猛吸了幾口空氣安撫情緒,繼而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三爺別……”嘍囉出口阻止,已是太晚。
“噗……你他娘燙死老子!”口中的茶水被盡數噴出,被那杯中滾燙的茶水一燙,吳三省只覺得整條舌頭都要熟了,急忙張開嘴,吸了幾口冷氣。這大潘不在,怎麼寨子裡,連個機靈點的僕從都找不到,看來自己真的老了,老到離開大潘,都要活不下去。吳三省將茶杯扔在一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下座椅墊著的虎皮,又懶洋洋地坐了下去。小邪離家半年,算算日子,也該到長安嘍,只是這到了長安,可千萬別碰上了吳二白那個老東西,死老東西,老是喜歡用自己那一套束縛他寶貝大侄子,他大侄子又不是他那個老東西,窮書生,死迂腐,他大侄子可千萬別成了他二叔那種人,權傾朝野,卻活得拘束,他大侄子應該和他一樣,豪邁瀟灑,不被世俗牽絆,就算要考,也別考什麼科舉,要讓他吳三省說,是男兒就該馳聘疆場,功成身死。
啊,不,去他孃的功成身死,馳聘一下疆場體驗一下生活就算了,可別出什麼危險,他吳家就這一根獨苗苗,全家寶貝的死去活來,要是他出事,估計全家都會自願陪葬,尤其是吳邪他奶奶,從小疼著愛著,今天高山參明天野靈芝的,生怕她乖孫孫體弱多病,提前夭折。哎……小邪走了,這山寨突然死氣沉沉的,沒一點生氣,不過這樣也就算了,頂多難熬一點,大侄子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出事?是壞事還是好事呢?大侄子是個心軟的人,又容易輕信別人,不知道會不會被騙,哎,算了,凡事別往壞處想,還是想想好事吧,大侄子會遇到什麼好事呢?會不會……會不會帶個侄媳婦回來,或者……或者姑爺也行。
在整個吳家,吳三省是思想比較開明的,但是或許,他的思想,有些太過開明瞭。
嘍囉奇怪地看著三爺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一會紅的變化,發呆之時,卻沒有注意手中的茶水,早已灌滿了茶杯,溢了出來,沾溼了吳三爺寶貴的虎皮。
“報……”
悠長而略帶音律的吶喊聲越來越近,吳三爺急迫地搓了搓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迎上了衝進門中的響馬。
“回稟寨主,探子跑斷了十匹馬得到回報……”
“去你媽的,廢話真多,賞,撿要緊的說!”吳三省可不是吳二白,沒那耐性聽探馬胡扯。不就是討賞嘛?給!要多少給多少。只要有他親親大侄子的訊息,怎麼都行。
“我等在‘花滿樓’失去少爺訊息。”響馬倒也靈活,撿了最關鍵的來了這麼一句。
“噗……”剛入口的清茶,又被吳三省整個兒噴了出來,這次不是因為茶水太燙,而是因為響馬帶回的訊息太過驚人,驚的他差點昏厥過去。“給老子再說一遍!”
“我等在……在……在‘花滿樓’失去少爺訊息。”吳三省那目眥欲裂的樣子著實嚇壞了響馬,一句簡單的話,說出口也變得斷斷續續。
“老子我抽死你丫的。”吳三省這一次是真的火了,地痞無賴打架鬥毆般脫下腳上的靴子,照著響馬的腦袋就抽了過去。
“但是我等收到二爺來信一封,少爺在二爺那裡!”就在厚實的靴子底即將接觸響馬的臉頰時,響馬摸索著掏出最後的“救命符”。
三弟親啟:
小邪在舍下小住,待高中魁首,自當衣錦還鄉,弟勿牽掛,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