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蜀道自古艱險,漢末劉備以此為本,終至三國鼎立,瓜分天下,殿下何不效仿劉關張三人,委屈一時,擇日東山再起,恢復我大唐河山?”
撫須思慮,不得不說這一番話的確有些道理,只是看著那些虎視眈眈的武將,玄宗知道,想退,也是不怎麼容易的。皺著眉頭沉默不語,他不是想退,而是深知這長安城,守得了一時,卻守不了一世。“可……可這長安,乃我大唐之都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聖上是我大唐的希望,去往蜀中避難情有可原,至於這國都長安,我盛世天朝,有列為虎將鎮守,自有天佑!”那文官倒是一副好口才,一番說辭,引得滿朝文武一起附和,這仗還沒打,退路便已經想得週週到到的了,更有蜀中官員自薦,願為玄宗勒馬指路安排寢宮。
“嘶……這個……張將軍怎麼看?”今日早朝,那嗜酒如命的李太白沒有出現,估摸著又是喝醉了酒,自己耳根也清淨了許多,要是那位大詩人在場,聽得自己未戰先跑,必定又是連諷帶嘲的一番說辭,只餘下這冷淡幾乎已經不食人間煙火的張起靈,好擺平的很,好擺平的很!
“你走吧,我留下。”冷淡的掃了玄宗一眼,張起靈答道。
這麼幹脆?
玄宗疑惑地瞪大了眼,下一刻,又極快地恢復了平常莊重的姿態,也是,要是不乾脆,婆婆媽媽的倒也不是他“大唐戰神”的風格。
“嗯!驍勇如張將軍者,實乃朕之幸,長安之幸,大唐之幸啊!”一番感慨,危難時刻,方才能見到如此英豪!
“條件。”其實,張起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快答應,除去心中那股無法解釋的責任感,其實,他自己也有所打算,他覺得,這是一個拯救吳邪的,不可多得的機會。
“什麼?”
“條件,我的軍中,缺個軍師。”
“哦……”玄宗恍然大悟,想起那日殿試上的情景,自然知道這面前冷酷的傢伙在想些什麼,呵呵一笑,說道:“也是,這……軍中有勇者,自然要有智者,智勇相承,方能百戰不殆。這樣,今年殿試的文狀元陳新,朕賜給張將軍,留他在你飛雲騎中做個小官,如何?”
聽聞此言,陳新面若桃花,他本就有此打算,正巧玄宗這樣一說,也算是順水推舟,“微臣願聽張將軍……”
“慢!”修長的手一橫,攔住正要謝恩的陳新,烏黑的眸子半眯,一道冷光便直直刺向龍座上的玄宗皇帝,“我的軍師,非吳邪不可!”
被那如刀的目光一掃,玄宗的身體不著痕跡地顫抖了一下,將哆哆嗦嗦的手藏進袖中,本是玩笑,卻沒想到惹怒了這冷淡的張大將軍,“呵呵……那……那朕就赦免吳邪,留在你飛雲騎中,戴罪立功。”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張起靈走出殿中,望了一眼灰色天空裡飄舞的飛雪。
吳邪,你有救了。
92。
第十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長安戰火何時休?
吳邪出獄的那一天,熱鬧非凡的場面成了站前的長安城裡熱論的話題。看守大牢的差官無法理解,為何一個年輕的囚犯出獄會驚動皇城裡這麼多的大人物,他更無法理解的是,為何看到牢門前站著的黑衣高個男人,名為吳邪的年輕囚犯為何那麼大的火氣。
“砰砰砰”
一連串火光在牢門口炸響,看著那一身戎裝的身材臃腫的副將興高采烈手舞足蹈,隱藏在人群中的解九爺皺了皺清秀的眉頭。自從“花滿樓”被燒燬之後,官府以“元兇以死,此案已結”草草結案,懊惱的解家少當家便被家族長輩的一封書信喚回了家裡,說是休養,不如說是軟禁,解家的老一輩和吳家的二爺一樣,骨子裡都有一種無法化解的酸腐。被折磨了個把月,到處差人打聽自家發小的訊息,得知那人衝撞聖上遇難入獄,解雨臣可是操了很久的心。好不容易偷了個空溜出府門,快馬加鞭入宮見到自己那位了不得的貴妃姑姑,千般懇求萬般遊說,才請的那位挪步牢中,救了發小一命,好不容易捱到出獄,準備了好酒美食意欲與其把酒言歡,怎麼剛來,就看到了這般光景?
爆竹、火盆、披紅掛綵的黑白駿馬,再加上那鮮紅到刺眼的錦緞馬車,這位救了自家發小一命的張將軍,究竟是在迎接軍師還是娶親入門?再看看那周圍一臉看上去一臉嚴肅實際憋笑憋的快要死掉的軍士將領,解雨臣只覺得一肚子火沒處發洩,這張將軍究竟是何居心,聖上允諾吳邪入軍營戴罪立功,可沒說是要跨火盆上馬車以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