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才能在血色瀲灩之中還如此純淨,亦如一滴水,又或者,一張白紙。“吳邪,守好城池……還有,等我回來!”
清楚地看到白色身影頓了頓,黑曜石般的眼睛中浮起一抹暖色,知道自己音色低沉清冷,卻更加肯定那個人……聽到了。
“好!”側了側臉,並沒有回頭,唇邊綻開一抹笑,一絲暖意從胸腔中蔓延開來,這悶騷瓶子,還挺懂得許諾。“小爺可以等,但是張起靈你記住,我守得城,只會為勝者而開,而這勝者,必定得是你!”
馬蹄聲碎,聽著“烏蹄踏雪”亢奮的馬嘶聲,吳邪笑了笑,紅色的小旗輕搖,長安城沉重的城門開啟,一隊帶著殺氣的馬隊自城中衝了出來,黑色的駿馬一馬當先衝入陣中,馬上的男子一柄烏金奪命,所到之處,所向披靡。
張起靈,我吳邪祝你,馬到成功!
105。
“都他娘給老子停下,轉轉轉,你們轉個毛,還打不打了?”
兵陣之中,王副將提著一柄沉重的狼牙棒焦躁地怒吼著,那群拿著彎刀的突厥蠻子從自己闖入這陣中起,便只是形成合圍之勢將自己的五千人馬與大奎的五千人馬分割,然後便是圍著,騎著馬轉圈,再沒有什麼動靜。
“胖爺真是受夠了……”眼花繚亂,索性閉了眼像一堆爛泥般癱在馬上,壓得胯下的小紅馬四條腿狠狠哆嗦了一下,且不說行軍打仗這番掉以輕心絕對是自己找死,單是看那胖子胯下的那匹可憐馬兒,博古就覺得就算自己不動手,那馬也會不滿地嘶鳴一聲,將他肥胖的主人甩下背去。
“將軍,有人闖入!動手!”
自外圍的一個兵卒用突厥語罵了一句,隨後便是刀劍相撞的聲音,仗著坐騎高大,博古回身看了一眼外圍,本是整齊的佇列卻凹陷了一塊,用幻想也知道,其情景,大抵已經人仰馬翻,悲慘到無法直視。
“一群沒用的土狼!”
罵了一句突厥語,對著後方打了一聲呼哨,看著主帥那裡的令旗換了顏色,博古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沒有跟錯人,阿史那威吉,的確是個不同一般的軍事奇才。
陣型變了,中央處的合圍開始縮小,外圍的八股騎兵匯至一處,將那凹陷的一處合圍起來,彎刀閃亮,遠方的後備騎兵正源源不斷的匯攏到這裡,已經分割成的兩個包圍圈,又被那補充進來的八股力量連到了一處,像是八隻無形的手。
“這……小哥!”
自己這裡的包圍薄弱了許多,透過重重縫隙,依舊可以看清外面的局勢,除去自己對面同樣被困著的大奎,陣門所在的不遠處,依稀可辨一個熟悉殺戮的影子。王胖子一催胯下的小紅馬,將自己手下的將士匯到一處,向著大奎招手叫喊,媽拉個巴子,他還真就不信,憑他和大奎以及手中的一萬兵士,還衝不出這個小小的包圍圈。
“死胖子,想從我這兒突圍,你做夢!”
有東西從頭上劈了下來,順勢用狼牙棒格擋,手臂被震得酥麻,後悔自己不該這樣大意,肩上一痛,那東西頂端的鋒利便劃開了厚重的鎧甲,火熱的刺痛之後,血流了下來,沿著手臂,慢慢滴落在黃土地上。
“呵……好傢伙,這是什麼毛玩意兒?”忍痛呵呵一笑,隨手撕了一縷衣裳紮緊手臂,策馬退後一步,盯著面前那奇形怪狀的武器,王胖子心急如焚,這突厥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此次,行事做派都與以前大相徑庭?
“本大將的新刀,‘珠穆博爾赤’。”有些自負的笑了笑,博古揚了揚手裡那刀不刀槍不槍的東西,嘰裡咕嚕說出一長串突厥語。刀口上的血刺激著他敏銳的五官,他覺得自己身體中埋藏的那股原始的獸性被啟用,正覬覦著獵物皮下那緩緩流動的血液,也許阿史那威吉真的是個福音,改了突厥慣用的彎刀,就相當與給狼裝上了一副更加頎長的爪子,“一寸長一寸強”,這可不是口穴來風的廢話!
策馬後撤故意露出一個破綻,一翻手砍翻一個貪功的突厥小將,似乎殺人對於張起靈來說,只是純熟手法的一個施展,跨坐在馬上策動著“烏蹄踏雪”抬蹄踢飛一個突厥士兵,一雙黑眸警惕,時刻關注著胖子那邊的態勢。
也許是太過強悍,向著張起靈圍過來的人馬已經超過了胖子,兩儀不再是兩儀,張起靈更加小心地計算著每一步,這樣用兵,這樣揣測,這樣變幻,到底是誰,才能將這漢人的陣法用的如此靈活?
兩儀!
一隊突厥騎兵自中央突入包圍圈中,將張起靈的人馬分割成兩片,向著被分離的人馬使了個眼色,抬手又是一刀,砍翻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