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圓滑市儈,裝的一張無害的臉,又嘴甜,只那一聲“義母”只討得當今貴妃笑意盈盈,他那本事,豈是自己能夠學來的?“安大人,屬下這官再怎麼升,不也是給您鞍前馬後嗎?”
安祿山只不屑地嗤了一聲,一腳踹翻了已經快要破的棋局。“琢磨一盤死棋,與我等大業有何用?”
“安大人,這棋局雖死,下得好,卻也是千鍾變化,萬種玄機呀!”史思明諂媚地笑了笑,一顆一顆地拾起棋子排在桌上,“安大人若是無事,與我對弈一局如何?”
聽聞此話,安祿山只是從滾燙的馬奶酒散發的香氣中抬了眼,望了望桌上的子,“史大人……你剛才說,我的棋,輸了?”
“這……該死的未死,該殺的未殺,聲震的馬幫一敗塗地,‘羅剎書生’屍骨無存,難道您不是輸了嗎?”史思明看著一點表情變化也沒有的安祿山,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個性格暴躁嗜殺自傲的安大人,今日為何如此反常?
“前些時候,我去了長安……”安祿山終於開了口,“史大人知道,只此一趟,我有多少收穫嗎?”
“坊間有傳言說您……”史思明突然停了話頭,那些辱罵鄙陋之詞,要如何修刪,才能入得了這人之耳?
“但說無妨。”
聽聞如此,卻仍因畏懼不敢直言。
“你不說,我自己說。”安祿山看著史思明那怯弱的德行,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放了手中的酒壺,抹了一把鬍鬚上的奶酒開口道:“吾入了京城,見了玄宗,哭訴:‘臣本胡人,陛下不次擢用,累居節制,恩出常人。楊國忠妒嫉,欲謀害臣,臣死無日矣。’你可知道,只此一句,寥寥數語,吾換得多少?”
“加官尚書左僕射,賜實封通前一千戶,又封您一子為三品官,另一子為五品官,奴婢十房,住宅各一所。”嫻熟地背出如上恩賞,灼人的目光,像是要把那華麗的恩典燒出一個窟窿。
“史大人可知道,吾此次進京,最大的收穫,可不是這些……”眼眸又是一斜,看到史思明眼中的妒忌,心中的得意更甚。
“安大人得到了什麼?”心中知曉那人與當朝貴妃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卻不知道,只這一次進京,這廝又不為人知地得到了多少?
“我瞭解到一些訊息,一些不比其他,非常重要的訊息。”
“安大人快講。”
“你猜那救得張起靈身手不凡的小子是誰?”
“大人快說。”
“他叫吳邪,說起來,我們二人可不陌生。”
“安大人快講。”
“你猜那救得張起靈身手不凡的小子是誰?”
“大人快說。”
“他叫吳邪,說起來,我們二人可不陌生。”
“可我記憶中,卻沒有此人啊。”
“他二叔,可是與那‘大唐戰神’朝堂不和的吳二白。我一說,你可是知道了?”
“吳二白?原來是他。”想到那個不開化的儒生,史思明一拳砸碎了梨花木棋盤,“天寶年間,吾被封平廬兵馬史,卻被那人一紙訴狀告至聖上,說吾霸人妻女,斂人財物,民不聊生,百姓受苦。幸得聖聽清明,才未被這廝混淆。”說罷,又拍桌坐下,恨不得殺了他吳二白而後快。
“故,此人不除,吾二人大事難成。”
“安大人說得對,要我說,動不了那廝拿他侄子下手也不錯!”
聽了這話,安祿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狠狠拍了拍史思明的肩膀:“史大人啊史大人,要除這吳邪,豈用我們動手?”
“嘶……這麼說,安大人早有謀算?”顧不得疼痛,甩了甩肩,急切問道。
“不不不……與其說是謀算,倒不如……倒不如說是我安某人命好,撞上了,這巧合的機緣。”
“安大人……你就別再吊我的胃口了,快說!快說!”心像是被貓爪兒抓撓一般,難耐的很,難受的緊,恨不得掰開那人的嘴,看一看那閉嚴的口中,都鎖了什麼秘密。
“史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我們突厥人是狼,可你這頭瘋狼,卻一點耐性都沒有。”一巴掌拍上那人腦門,安祿山盯著那不明就裡的眼睛,只想感嘆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我們突厥人是狼,最聰明的狩獵方式,就是‘蚌鶴相爭,漁翁得利’。”
“那個……安大人,在下愚昧,您這話的意思是……”
說到如此地步,這廝卻是個榆木腦袋,如此明顯的意思,還讓人說破不成?
“我的意思是……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