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對方,就見他已經看完了最後一頁,用指尖狠狠地把最後一頁輕鬆地折過來,按壓了一遍,然後淡淡地看著眼前的檔案被從夾縫中升起的火燒得渣都不剩。
綱吉看得目瞪口呆,就是這個!他一直以為那個是意外,看樣子這是彭格列所有檔案都會採取的一個手段,看完就能銷燬,方便快捷。綱吉好奇心挺強,敬畏地看著那沓檔案稍晚後,又忍不住注視著雲雀用固定書的石頭把黑色的渣壓成細粉後扔到垃圾桶裡。雲雀眼睛一動,就和綱吉視線對上了。
綱吉硬著頭皮慢悠悠地靠近,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大型肉食動物的反應。直到兩人距離拉近到半米,他才聽到對方輕輕地“哼”了一聲。綱吉已經很知足了,他把奶嘴放到桌子上。
“這個就是昨天的那個奶嘴,是雪景。”綱吉吞嚥口水,“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中的奧妙,您能否稍微指點迷津?”
雲雀眯眯眼,還是那種淡淡的聽不出感情的語氣,卻頗有脅迫力:“我們調查的目標,每綁架一個人都會放一個這樣的奶嘴。”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綱吉,“沾著血放的,米莎讓是第一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米莎讓也是第一個。”
綱吉暗暗慶幸這次雲雀沒再惜字如金,看來得到認可後對方也不太在意多說兩個字了,綱吉擦了把汗。這麼說奶嘴只是兇手作案後留下的一個記號,但米莎特殊的地方太多了,他思維跟不上,被一個接一個的謎題搞得頭大,天知道,他自己和彭格列的謎都還沒空想呢。
綱吉上牙咬住下唇,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來:“那個會自己燃燒的檔案是怎麼回事?”
雲雀低頭在擦拭那隻鋥亮的手槍,昨夜他射出了兩發子彈,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他
把玩著消音器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化學反應。”
綱吉唯唯諾諾地坐到貴妃椅上,很不厚道地開始想著他已經失蹤了很久的手機。他估計手機還留在他租的那個房子裡。他重新躺回去,他一直覺得作為一個已經十九歲的獨自在外面上學的男子漢,過多的思鄉稍顯娘氣,但現在危機四伏,再一想到已經和奈奈有兩三天沒有聯絡,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常年在外,上中學的綱吉還能每天回家吃飯看著奈奈開開心心地做家務,但自從他上了大學,家裡就只剩下奈奈一個人了。剛開始,綱吉還會每天想著奈奈會在家幹什麼,會不會也在想他,但是看著同寢室的人都沒像他一樣,他一咬牙,也拒絕自己過多地思鄉。事實證明效果良好,奈奈每天都給他發一個晚安簡訊,只有短短的四個字,加上一個標點符號和她唯一會用的表情。
晚安,綱君^_^
綱吉心中一堵,舌根處發酸。這就是他那個脫線的愛笑的從不讓人擔心的母親奈奈。在這個顏文字氾濫的世界裡,只有奈奈用的才是最好的,雖然他總是不停奈奈的話,有時候一累也不回簡訊,他和奈奈的簡訊會話卻一個都沒捨得刪。總有一天,他那時想,受了委屈看看簡訊也是種幸福。
現在要用到了,卻再也沒有工具讓他逃避到母親的溫馨話語中了。綱吉眨眨眼,他不知道自己還要在彭格列待多長時間,但總有一天,他這時想,他能回到家見到奈奈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
綱吉剋制住自己過度發散的思維,重新整理起米莎的案子。很快他就抓住了一個疑點,他從貴妃椅上探頭看過去:“雲雀前輩,米莎的家裡是不是還有兩個奶嘴?”
雲雀停止手上的動作,但也沒回頭:“沒有。”
綱吉心下一沉,米莎的案子意外太多,連環案件的兇手在米莎身上竟出現這麼多意外,他不知道他們掌握的資訊算不算是破綻,但有一件事已經是非常清楚了,米莎讓,無論她願不願意,她都不如看上去那麼平凡。
綱吉洗刷完畢後,懶洋洋地躺在貴妃椅上,似乎昨夜的一切都是在做夢。窗簾還在拉著,房間視線有點暗,但也不影響現在平和的環境。他躺著,雲雀在桌子上想東西,兩人互不干擾,卻是最安全的方式。
下午一點半的時候,雲雀忽然起身,動作迅速,綱吉在半睡半醒間穿上鞋拿起包就跟著他下樓。
剛出
門就看見一個帥氣的黑色瑪莎拉蒂,綱吉忍不住都看了兩眼。男人愛車是一種本性,就連雲雀都靠近了,綱吉正感嘆這輛車魅力太大的時候,雲雀右手拿出車鑰匙恩了一下,然後神情淡漠地開啟車門坐進去。
綱吉愣在原地,這個車什麼時候出現在這的?!直到雲雀不滿地衝他看過來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