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氣質也是一如既往的溫潤清明。唯一的不同,也許是臉色沒有前年那麼蒼白了。
郭嘉施施然起身,笑吟吟走到曹植身旁:“郭嘉見過四公子。”
曹植躬身行了一禮:“曹植見過先生,先生近日可還安好?”
“除了一年沒喝酒有些寂寞,其餘都不錯。”郭嘉這般道,“多日不見,四公子風采也愈發卓絕。”
“呵呵。”曹植皮笑肉不笑,“不及先生。”
“呵呵。”郭嘉學著他的模樣,緩緩道:“我與四公子多日未見,思之猶深。不如我做東,請四公子喝一杯。”
曹植嘴角抽了抽。
他沒有聽錯,郭嘉要請他喝酒。但郭嘉的酒從何而來呢?顯然是他準備的那些了。
也就是說,郭嘉要拿他的酒,來請他喝。
“其實我不喝酒……”
郭嘉微笑依然無懈可擊:“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不會喝酒呢?若四公子不嫌棄,時常與嘉一起飲酒,也許很快便能學會了。”
曹植哭笑不得。
他聞著郭嘉身上若有似無的酒氣,忍不住道:“我聽聞今日父親請大人們喝酒,先生您喝的不痛快麼?”
這一句話,其實是在感嘆朗朗乾坤之下,吃完老爹的居然還要來剝削他一個十二歲小孩!
但郭嘉非但不臉紅,居然惆悵道:“知我者唯有四公子也,確實一點也不痛快!”
七八人分一小壇酒,每個人能分到十杯已十分不錯了。而十小杯於郭嘉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曹植額上三條黑線:“……先生您太誠實了。”
郭嘉唇角上揚,從容道:“古有曾子殺彘,僅為其妻欺騙幼子。嘉雖不能自比曾子,卻十分嚮往如此風格,又如何會在小事上欺瞞四公子呢?”
“……”曹植瞬間覺得胃疼。
無論是郭嘉、楊修、王奇,其實自己永遠只有被欺負的份。曹植吸了吸鼻子,認命道:“既然先生要請我喝酒,曹植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語罷,轉身帶路,前去取酒。
取了酒,曹植陪郭嘉去他的院落裡坐了下來。好歹也得看看郭嘉酒量,再決定買多少酒。
郭嘉接連飲下三碗酒,才暢快淋漓道:“好酒!”
他的動作甚至有些粗鄙,但曹植髮現只要是郭嘉的動作,哪怕再粗鄙亦會變成瀟灑豪邁。
瞧著對面少年支著臉目瞪口呆瞧自己飲酒的模樣,郭嘉失笑著遞給他一碗酒,柔聲道:“一人喝酒如此無趣,四公子一定是不忍郭嘉寂寞罷。”
曹植瞧著整整一大碗酒,怔忡良久。
他先看了看這一大碗酒,再抬首看了看郭嘉:“先生,您還沒醉吧?”
郭嘉從容道:“有我這麼清醒的醉漢麼?”
曹植滿面疑竇,伸出五根手指:“這個是幾?”
郭嘉饒有興致瞧著他:“五。”
曹植彎曲了五指:“這個呢?”
郭嘉愣了愣,在曹植隱含得意的目光中微笑著將一碗酒推到他面前:“你喝完我就告訴你。”
“……”
晚風拂過,院中酒氣愈發濃郁。
郭嘉喝完這整一罈酒,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他撥出一口酒氣,轉頭看見對面少年軟綿綿趴在石桌上,後知後覺發現曹植居然才喝一碗便醉了。
看來以後確實需要多多讓曹植陪他喝酒了。
他將曹植推醒,見他滿面迷茫,忽然想道:“我聽聞四公子上次那首詩,呃,是酒醉後所作。不如現在、現在也作一首?”
曹植打了個酒嗝,頭暈的難受:“……淫、淫淫淫淫溼?”
“不錯,吟、吟吟吟詩!”
曹植撫額:“我不會……呃,不會啊……”
郭嘉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轉不過來了:“你不是會的麼?那首……抽刀斷水水更流,不如自掛東南枝?”
曹植怔了許久。
許久後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死死盯著滿手酒水,再湊近聞了聞,而後嫌棄地將自己的手放遠:“……可是我,還沒淫呢,為、為什麼溼溼溼溼溼了?”
“……?”郭嘉忽然有些聽不懂了。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一更= =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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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