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小鹿斑比的眼光然後把我壓在床上的話……嗯,我還是不會讓他得逞。
怎麼可能啊,我又不是撞到腦袋了。
Larine抬眼看著我,嘴巴沒有停下,仍在交代事發經過。
「……我男友跟他搶那部相機,然後他發了狂般衝過去打人,我聽到很吵就上樓看,剛好看見三月向我男友撲過去……想撕下他的耳朵。」
Larine瞪了我一眼,彷彿我是始作俑者、是我吩咐阿密去做的,卻不知道我的訝然不下於她。「我死命從後抱著三月,他看見我就停手了,但血濺得他們一身都是。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爭吵起來,也許是……我男友不喜歡他在周圍照相吧,我是……三月的前妻。」
Larine三言兩語把事情帶過,也沒把三月是多重人格者這事說出來。
即使我們都不清楚事情經過,但也知道事情絕不簡單。
女警走開了,Larine與我對望,再重複一次:「樂先生,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我才想問得更詳盡,急診室的白簾就被拉開了,Chris走了出來。
他的頭部跟一邊耳朵被包起來了,光看就覺得笨重,像只猴子般可笑。
但他的傷勢嚴重,頭部被敲穿、耳朵被撕下了足足半厘米,如果不是Larine阻止,他的耳朵鐵定會被阿密扯下來。
之後我才知道,小喬也看到了當時的情境,嚇得哭起來了。
Chris激動地說一定會提出控訴,Larine阻止了他,只說會保留追訴的權利。
艾莉兒雙手交握,只是看,一直不敢接近我們這邊。
從醫院回家的那段路,我們沉默得像縫起了嘴巴。
艾莉兒一副眼紅紅、頭髮被自己抓到亂糟糟的樣子,我不敢讓她上巴士,怕有人打電話報警抓我。
計程車中,我只把自己的外套給她穿,用以遮掩住血跡斑駁的衣服,沒有說過一句話。
那外套對我來說有點大,男人穿起來卻剛好。
即使外套完全合身,她還是不安地一直扯著袖沿。
街燈映出我倆的影子,一前一後,像剛巧走在同一條路上的陌生人般。
「透。」
離家只剩短短距離,也許她怕困在小房間中氣氛會更糟吧,因此開口叫我。
「透!」
她停在原地,提高了音量。
我持續向前走,她堅持了一會兒,看我沒有回頭的意思便急急追上來,但還是不敢跟我並肩。
「透,不要不理我!我又不是像三月般失去聲音!」
「我不要跟你說,你讓三月和阿密出來。」
我知道這不幹這女孩的事,我知道她也被嚇壞了。她常常被嚇壞——
上次是有屍體吊在面前,這次是滿手鮮血地出現在三月前妻的屋子中,沒有讓她習慣的餘裕。
不干她的事,是我看見那男人的臉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