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型花瓶,而花瓶裡的康乃馨已經有些發黃。
我納悶地問道:“這個病房一個人也沒有,而且感覺很久沒人用了,你看那花都快變成乾花了。”
白翌扶著我走到房間的視窗,他小心翼翼的撩開了窗簾。屋外黑壓壓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靜得可怕,沒有一丁點動靜,就連樹葉都沒搖過。突然門口響起了爭吵聲,白翌拽著我,慌張的躲在門後的角落裡。我們前腳剛蹲下,後腳就有人推門而入。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女的穿著白大褂,男的穿著當時非常時髦的毛衣和卡其褲,兩個人都十分激動。女人慌張地揮舞著雙手,男人想要拉都拉不住。最後女人哭喊著衝向那個男人,男人一個沒有防備,伸手就推了一把女人,女人直接摔在了一張床的鐵角上,頓時頭破血流,她驚恐地捂著腦袋,隨後顫抖地看著從頭上擦下來的血,一瞬間她的眼神就變了,變得十分崩潰渙散,她怒目指著那個男人的喊道:“我要去告發你!”男人聽到這話突然臉色大變,殺心一起,就轉身抄起那個花瓶猛砸女人的腦袋,那女人竟被活活的砸死在了病床邊。頓時白色的床單上到處是紅色的血跡,當中還摻雜著枯黃的紅色康乃馨,男人傻傻地看著已經嚥氣的女人,過了好久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抱著頭蹲在地上,然後顫抖地去試探那個女人是否還有氣,當他摸著她的脖子的時候手像觸電一樣的縮了回來。他站起身,來回的在病房裡踱步,最後打定主意迅速地把女人抬到一張床上,然後用床單蓋住就推著床離開了房間。推床的聲音顯得十分刺耳,而屋子裡瀰漫著一股詭異的康乃馨香味。
突然我意識到這推床的聲音,和前面的軲轆聲十分相似,還有那種香味,對了!我媽當初有一瓶康乃馨香味的香水,她出門經常噴。難道不是借壽婆?而是……我腦子已經有些混亂了。當聲音徹底消失之後白翌拉著我從角落裡鑽出來。我們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安和疑問。最後還是白翌反應過來,他拍了拍我肩膀,然後慢慢地推開大門,架著我走出去。當我們出門再看的時候,頓時都傻了眼,我們又回到了之前進去的男廁所,地上還放著白翌替我拔掉的鹽水瓶和管子,管子裡還在往外滴水。白翌撿起地上的鹽水瓶看著四周,他嘴裡嘀咕著什麼,然後側身扶著我道:“走吧,先出去看看再說。”
這次我們走的都很急促,我甚至都忘記了腳上的傷口,生怕又回到那個二十年前的醫院。通道恢復了白色的牆壁,四周的燈光是那種刺眼的白光,沒有了那種老式的宣傳海報。很快我們看到了那個還在看小說的小護士,心裡終於穩定下來,我們算是回來了。此時我早就忘記了疼痛,倒是護士看到我們吃了一驚,她馬上放下手中的小說,跑過來喊道:“安蹤,你不要腿啦,這麼走路,還有白翌你的傷也沒有好,哎呀,你怎麼自己把點滴拔了。你們兩個還真是胡鬧!”
說完立馬就和白翌兩個人架著我回到病房,在路過婦產病房的時候,眼角滑過門口,黑暗中好像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周圍又瀰漫著帶有血氣的康乃馨香味。
我暗自罵了一句,馬上把頭轉回去,心裡像是浸在涼水裡一樣,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太熟悉了。當我躺在床上,護士幫我再把點滴紮上。我看了看白翌轉頭問道:“護士小姐,你們……你們對面的那個婦產科是不是二十年前也有?”
護士安放好鹽水瓶後轉頭看了看我們,然後回答道:“不知道啊,我是剛剛來這裡的不太清楚,不過……”
白翌白了我一眼,最後好像認栽了一樣嘆著氣說:“不過什麼?”
護士貌似滿喜歡白翌的,至少我個人感覺像白翌這樣的外貌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標準大帥哥,不過如果你的欣賞能力和鄧嬋玉一個水準的話,那麼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她神秘地說道:“幾年前返修的時候在牆壁裡發現了一具女性骷髏。”
我心裡咯噔一下,然後問道:“那麼說?這裡過去發生過兇殺案?”
護士好似很喜歡和我們討論這個,她乾脆坐了下來和我們說道:“不知道啊,因為也不一定是這裡發生的,也可能是殺完後埋這裡的,很多偵探小說裡都說過,第一犯罪現場和發現屍體的現場並不是一個地方。邏輯上來說沒人會把屍體丟在原地。總之自從這裡挖出了骷髏後,醫院總是會有些奇怪的地方,還有就是……流行起來死亡病床這個說法。”
第十六回:床2
我看著白翌,他眼裡也閃著光,我們知道這事算聯絡上了。我舔著嘴巴想要再問的時候,白翌插嘴道:“死亡病床這不是謠言麼,難道你們醫院內部也相信?”
我聽出白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