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激那女護士講的更深點,故意那麼問的。果然女孩子說道:“信啊,還真別說,我們都覺得怪異,而且有時候經常會聽見有人念兒歌,其實醫院吧,這種事……挺多的。但是主任說這種事都是其他醫院故意搞出來想要敗壞我們醫院的名聲,所以我們都不能談論這件事,也不能告訴其他病人,否則就可能被開除。”
我心裡有些發毛,別人的命那麼不值錢?但是再想想也是,畢竟無法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性,你那樣說了別人問那鬼在哪裡啊?想必任何人都無法回答清楚,還不如當作不知道比惹麻煩來得省事。小護士又說了一些關於醫院的奇異怪談,到了後半夜終於也熬不住打哈欠,於是起身便離開了,走的最後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回頭對著我們說:“對了,你們兩個人剛剛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是不是身後還有其他人?”
我和白翌對看一眼然後茫然的搖著頭,她撅了下嘴,然後納悶地說:“那太奇怪了,因為我看到在你們身後好像還跟著一個人,我以為也是上廁所的病人。”說完就走出了走廊,我和白翌都很清楚,我們身後根本不可能出現人,男廁所在走廊最盡頭,我們是從那裡出來的,而且又非常肯定廁所裡沒有第三個人在,除非他是從牆壁中鑽出來,要麼就是憑空出現的,但是無論是那種都已經超出了邏輯範圍。也就是說這是一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看著白色的被子,腦子回想著那怪異的兩個人,估計幾年前被發現的骸骨就是那個女人的,那麼殺死她的醫生難道還在這個醫院,或者說早就被抓住了?
而這件事情與那個死亡病床又有什麼直接的聯絡?就因為那個女人是死在那張床上的?白翌也一直沉浸在沉默之中,他突然間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難道是回魂術?這年頭詭異的事還真的不比過去少。”
我聽得莫名其妙,問道:“什麼是回魂術?”
白翌摘下眼鏡,扭了扭脖子倒頭就睡覺,他冷哼一聲說:“說了你也不明白,放心,這事不深入就沒危險,早點養好了離開這個鬼地方就是了。”他躺下去片刻,又說了一句:“你也早點睡覺吧,明天還得做檢查。”
我雖然滿腦子的疑問,但是的確再不躺會兒,就該破曉天亮了。於是也脫下外套,裹緊被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突然溫度很低,好像房間裡的空調不制暖。迷迷糊糊中我又聽見那首童謠,記憶回到了兒時,奶奶給我扇著蒲扇,用上海話念著兒歌。周圍有一種好聞的香味,漸漸地香味變成了康乃馨的味道,奶奶的聲音也尖銳起來。我發現我頭靠在一個女人的腿上,她長得很漂亮,眼神迷茫的看著遠方,遠方好像有一個人影,不知道是走來還是走遠。她念著兒歌,漸漸地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滴在了臉上,我用手摸了摸,發現手上沾的竟是鮮紅的血,我趕緊抬頭看,那個女人滿頭是血,正咯咯地笑著看我。
我倒吸一口冷氣幾乎蹦起來,睜眼抬頭,天已經微微發亮了,鳥叫聲讓我狂跳的心稍微得以平復。白翌還在睡覺,房間裡只有早起的護工在輕手輕腳的幹活。我大口喘著粗氣,腦子裡除了那個女人最後的笑聲以外就是最後出現的那個人影,影影綽綽的,根本看不清楚。我再一次躺下,但是這次並沒有閉上眼睛,而是滿腦子不著邊際的回憶著一些東西。漸漸地走廊裡熱鬧起來,早班的護士,醫生也開始忙碌起來,挨個的做檢查,白翌終於醒過來,他迷糊的看著我說:“你怎麼起那麼早。”
我摸了摸臉,動了動下顎,然後把我做的夢告訴他。他還沒有戴眼鏡,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被子。我一瞬間感覺這個白翌有些陌生,當我說完話他才抬頭看著我說:“看來,消極逃避的辦法對你這種吸鐵石般的體質毫無作用,哎……”他抓了抓頭髮,朝天花板看了一會又接著說:“得了,等會去找秦曉梅吧,估計她一晚上也沒睡好。”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他,愣了很久問道:“如果不是我遇見這事,你是不是準備不管那小丫頭了?”
他戴上眼鏡,說了句非常嚴肅但是更讓我吐血的話:“我會直接把這事告訴她父母,她父母知道該怎麼做。”他這是間接而又委婉地告訴我,他估計不會插手……
在我們還在打算著什麼時候去找秦曉梅時,秦曉梅卻先來找我們了,她臉色蒼白,頭髮也有些混亂,臉上沒有化妝看起來舒服多了,但是慌亂的神情讓人感覺這姑娘遭受了巨大的恐懼。
她因為懷有身孕,一路顫顫悠悠的走到我們病房,還沒開口就先哭出來,周圍的病人都投來怪異的目光。我尷尬的笑著不停地解釋說她是我的小妹子,不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