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3 / 4)

行家,莫非是?”

白翌立刻搖搖頭說:“我們兩個只是普通的旅人,並非‘手藝人’。”

青長衫愣了一下,摘下帽子摸摸頭髮,然後找了個空地就躺下去。我看他睡著了,就輕聲地問白翌:“老白,他真的是趕屍人?門後的就是屍體?”說著我偷偷瞄了一眼門板後面的那個黑袍大個子,他的額頭被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直挺挺地靠在門後,動也不動,完全就是一具殭屍的樣子。

白翌搖搖頭說:“趕屍匠很少見,而且他們傳下來的三十六種功都鬼怪莫測,特別是最後的還魂功,到現在除了本身代代相傳的手藝人外,沒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弄得。”

本來在義莊落腳已經夠害怕了,居然還遇見神出鬼沒的趕屍人。我嚥了下口水,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那具直豎著的屍體,白翌也一改前面漫不經心的樣子,仔細地注意著那一人一屍的舉動。

天邊泛起白光,門外還是濃霧瀰漫,但一絲朝光透過屋頂落了下來。我長呼一口氣,這一晚總算是給我熬過去了。我和白翌的臉上都充滿疲倦,青長衫沒有動,估計睡得挺熟,至於那具屍體,一晚上看下來我也沒那麼怵了,感覺就跟蠟像差不多,動也沒動一下,心裡說不出是害怕還是失望……反正也沒什麼深交,不過是在同一個義莊待了一宿,我和白翌收拾下東西后就悄然無聲地離開了。趕屍一般只在晚上走路,白天不走,這也是為什麼普通人很少看見的緣故。

走出死屍客棧後,突然覺得那種陰鬱壓抑的感覺減少很多,但身上依然有一股黴臭味道。我們按照記憶走回那條跳車下來的小馬路,因為是白天,沒有夜裡那麼陰冷恐怖,路上還是有車輛透過,而且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很多年輕人根本不相信這些東西。所以我們又搭上一輛小車子,司機很客氣地專程送我們去目的地。白翌的手機終於也打通了,原來那個寨子的通訊一直很成問題,有的時候根本打不進電話。他們去接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走掉了,於是大家都撲了一個空。一聽我們已經快要到了,他們也都鬆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當我們下車進入寨子時,我才發現這裡果真一派土家族建築風格:一排排靠著河岸的吊腳樓,地面是鋪著青石板的路,雖然有些老舊,但是依然有很多人住在裡面。寨子裡也有電,不過通訊不是很好,說白了就是打電話還不如寫信來得可靠。婦女們都穿著繡有各種圖案的左開襟大袖緄邊短衣和八幅羅裙,年輕女孩子雖然都不再穿那些民族服裝了,但是因為這裡的環境自然純樸,都顯得格外別緻、窈窕,看見我們兩個外地來的男子都遮著臉偷笑。

此時一位大叔看到我們,馬上走過來拍了拍白翌說:“哎,你總算來了,讓舅公好好看看!”白翌有些不好意思,大叔不停地拍著他的肩膀,他也一直點頭。我在旁邊看覺得有些滑稽,白翌最不擅長應對別人熱情了,所以他除了一句接一句地說好外也沒其它的話了。

看得出這位舅公是寨子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可以算得上是半個本家,大家都很尊敬他,老人熱情地歡迎我們,我跟著白翌一起進了屋子,吊腳樓一樓是不住人的,那裡放著柴火,我們上了二樓,然後就有一個包著頭巾的大娘給我們倒上油茶湯。我接過湯碗喝了一口,一掃昨夜陰鬱的寒氣,放下茶碗,好客的舅公才問道:“小翌啊,你身邊的這位是?”

我為了防止白翌胡扯,就先開口說:“我叫安蹤,是他的同事和室友。”

白翌沒來得及說,只好點點頭表示就是如此。舅公微笑著點點頭,抓了一把山核桃就往我面前擱。白翌接著說:“舅公,典禮什麼時候開始?”

舅公皺著眉頭,神情有些悲慟起來,說道:“唉……估計要等等了,唉,我兒子……唉!”他說著說著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原來他的兒子去打工,很久沒有回來,後來不知道怎麼,居然傳來他的噩耗,說是死了,於是按照寨裡的規矩去請趕屍匠運屍體,好歹狐死正首丘,怎麼都得讓他回家鄉入葬祖塋。我和白翌對眼一看,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難道說我們路上遇到的那個趕屍匠就是替舅公兒子趕屍來的?

舅公的為人在這一帶很好,更何況他還是當家的。當家的小兒子死了,無論如何都會引來不小的風波,就連老太爺的十週年祭祀也暫緩下來,至少得等客死他鄉的子孫回來,順便也就給一起辦了。

我是外人,充其量就是因為白翌的面子來混次旅遊的,除了說節哀順變外沒有別的辦法。舅公還要籌備很多東西,除了幫自己孩子搬喪回籍外還得加緊老太爺的十週年祭奠,他匆匆地陪我們喝了幾碗茶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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