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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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翌悄聲對我說:“看來她控制不住自己了,如果有必要,毀掉那幅畫,她就會一起消失!”

第十二回:月下桃宴圖2

我大駭,毀掉徐渭的真跡?那可不是坐不坐牢的問題,而是直接槍斃啊!我哆嗦地說:“老白,你想個辦法穩住她,只要她不暴動,一切好商量!毀掉畫太造孽啦!”

女魅開始混亂地搖動著腦袋,頭髮甩到的地方就是一筆墨痕,從她身上滴下的黑色墨水落在床上,就像一塊硯臺在不停地溢位墨汁。

白翌嘆了一口氣說:“你覺得能穩得住她麼?除非徐渭再世,才有辦法控制住她。”

說到徐渭我突然意識到,她為什麼總是不去放著畫的那間屋子呢?因為她不想,或者說是害怕看到徐渭像啊!我立馬和白翌說:“兄弟,你能頂住她多久?”

他認真地思考下說:“三分鐘,不能再長了。”

我點點頭說:“好!你幫我控制住三分鐘,我有辦法穩住她!”說完我一個閃身就向大門口奔去,白翌貌似知道了我的想法,替我掩護著,女魅瘋狂地用頭髮纏了過來,黑色的頭髮抽在背後像是鞭子一樣,我回頭一看,白翌已經全被纏住了!我不禁嚇得連滾帶爬地向工作室衝去,心裡感動地想:敢情你那三分鐘就是保證自己不窒息而亡,好傢伙,董存瑞啊!我撞開工作室的門,飛快衝到畫前,捧起那塊重得要死的墊板往回走,因為手裡拿的是國寶級的貴重物品,我不能像前面那樣跌跌撞撞,走得十分小心,就聽到白翌在臥室裡悶著聲喊:“你磨蹭什麼呢!再不來我就得被纏死了!”意識到白翌的危險,我也顧不得會不會損壞畫了,人命總歸比畫重要,況且那還是白翌的命!我又衝回臥室,一看白翌已經被裹得差不多成一個黑色蠶蛹了,我立馬舉起畫,對準女魅照過去,發狂的女魅一看到畫就像妖精看到了照妖鏡,一聲尖叫,頭髮全部都消失了。白翌喘著大氣靠近我,我們拿畫對著女魅,她漸漸地安穩下來,搖著頭避開畫裡的徐渭像,身上的墨汁滴答得更加厲害,她悲傷地說:“先生,嗚嗚,先生不要看,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我不要人看見,我不要!”

我突然有一種錯覺,感覺手裡拿的不是徐渭的畫,而是一尊佛像。女魅的悲鳴很淒涼,她守著畫那麼久,無非就是希望畫她的人看她一眼,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悽愴如她,怎麼都覺得有些可憐。

白翌默默說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這首詩,徐渭可曾念過?”

女魅聽到白翌這麼一問,頓時傻傻地看著畫,然後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之中。

白翌看著她繼續說:“你真的認為徐渭那幾筆是為了勾勒桃花?以他的本事不可能會有如此不小心的佈局和漏筆。他勾勒得根本不是桃花,而是恰似桃花的你,你又怎麼能說他不在乎你呢?”

女魅一聽此言,猶如遭遇晴空霹靂,幾百年來,從沒有人告訴她這些,她只是一直怨恨著賞畫的第三人,而沒有想到先生的佈局竟是如此精妙,精妙到讓她又愛又恨了數百年的歲月。漸漸地,她的容貌發生了變化,扭曲的半邊臉恢復了原來的容貌,整張臉變回色若春花的清麗,她飄然地從天花板上下來,顫抖地雙手伸向畫中,彷彿是在回應徐渭地召喚,她輕輕地唱起古調,我第一次認真地聽下來,那是一曲《春江花月夜》。她漸漸地融入畫中,在一霎那地接觸時,我好似看到徐渭伸手接住了女魅的手,頓時一顫,好歹心裡還知道這畫的分量,掉地上摔壞的話,估計我這輩子也賠不起。

終於一切都恢復了安靜,我們走進工作室把畫放好,生怕有什麼閃失。我癱坐在椅子上,喝著冰冷的隔夜茶,對白翌說:“徐渭真的是有意畫她嗎?”

白翌瞅了我一眼,冷冷地說:“你以為我是徐渭?我怎麼知道?或許這善意的謊言救了咱們兩條命,否則這隻魅成了氣候,再吸一些精氣,就可以脫離畫成精了!”

我頓時為那個筆墨女魅感到一陣悲涼,因為白翌的那首古詩和有的沒的煽情解說,她居然又回到了禁錮她百年的畫中,真是一出悲劇啊!但是想想最後徐渭好似真的伸手了,又感覺還是有些可能性吧!

反正人面和桃花等待地永遠是有才有情的才子,我們這些俗人是不會明白的。想到這裡我突然對那首詩有了新的一層理解:人面是不知何處去了,但是沒準那年年盛開的桃花還在有情有義地等著崔護去看,而桃花之中指不定就有那麼痴情的妖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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