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如璀璨驕陽;卻有一劍動九州之能。只是神色迷茫;卻將他氣勢迫人的劍意削弱了幾分。
倖臣北斗微微錯愕,先是詢問:“你如何到的天庭?”隨即察覺了他氣息變化,又一起笑道:“致遠;你竟結丹了,可喜可賀。”
單致遠神思恍惚,回應道:“同喜同喜。”
倖臣見他心不在焉,擔憂望向勾陳大帝。
勾陳略略皺眉,抬手捏住單致遠下頜,黑瞳中神光內蘊,凝視那小劍修,沉聲道:“怎的還在動搖?結丹時可曾遭遇心魔?”
單致遠視線遊移不定,只道:“不曾……”
勾陳眉頭皺的更深,手指微微用力,陷入那小劍修面頰中,“果真?”
單致遠待要大力點頭,卻被掐住面頰不能動彈,只得用力眨眨眼睛,這一次便答得斬釘截鐵:“果真!”
他在天方聖域中結丹,既未遭遇瓶頸,更不曾被心魔困擾,只是……
恐怕那內幕遠勝心魔滋擾。
單致遠在天元合精蚌內靜坐運功,不知不覺陷入玄明之態,渾然忘我。眼見得丹田內靈力匯聚成液,卻漸漸化作一個漩渦,將他神識吸入其中。
眼前一黑,一亮,又再轉換了場景。
許久不曾遭遇過的經歷,竟在這等重要時刻降臨,單致遠雖有嘆息,終究數次經歷從不曾有危險,故而也只得見機行事,兵來將擋。
此時所處之地,乃是個寂靜庭院,橙金陽光透過長廊精雕細琢的石窗照在地上,明麗瑰豔,斑斕成趣。
單致遠順曲廊前行,越過一座拱橋,繞過嶙峋山石,便見清涼樹蔭之下,綠草如茵,正有個黑衣少年坐在桃樹下抱劍小憩。
應是春末夏初時分,桃花盡謝,狹長綠葉長得蔥蔥郁郁,為那少年阻絕陽光,綠葉間露出不過拇指大小,綠茸茸小毛桃,煞是可愛。
那少年正是勾陳,眉目已初顯了日後的俊美冷漠,只是睡夢中依舊眉峰深鎖,戾氣難消,孤零零身影,無邊悽清,叫人心生憐惜。
單致遠不由自主,想要邁步靠近。
怎知卻有個四五歲小童,一身華貴衣衫,躡手躡腳自門外溜了進來,隨後自覺拉開那少年手臂,尋了個舒服位置,靠在懷裡同那少年一道睡去。
單致遠目瞪口呆,仔細看去,只見那小童生得玉雪可愛,蜷在少年勾陳懷中,滿面愜意滿足。
風聲輕撫桃林,枝葉沙沙作響,如泣如訴,生怕驚醒這一大一小。
落花柔絮恐擾人,綠裡同君夢乾坤。
這場景莫名刺眼,單致遠甩袖就走,離了庭院,四處尋找出路。
再繞過假山,便見到一片波光瀲灩,乃是條潺潺的小溪蜿蜒。
一個少年將衣襬掖在腰間,挽高衣袖與褲腿,露出結實修長的手臂同小腿,踩在溪中石頭上,正專注凝視水面。
突然出手如電,水面濺起水花,那少年手中已牢牢抓住一條正活蹦亂跳掙扎的金紅鯉魚,隨即往岸上一甩,鱗片有若珠寶璀璨。
岸邊一個小童發出歡快喊聲,將足有他半個身子大小的鯉魚撲在身下。若是換身裝束,便是好一副童子抱鯉魚的喜慶圖景。
少年勾陳直起身立在溪中,緩緩露出柔和笑容,眼中寵溺,唇邊寧和,單致遠前所未見。
他已隱隱猜到此時所在並非實地,只怕是……寄託在萬神譜中的零碎記憶?
只是為何,偏生要叫他看見?
單致遠心中酸澀,又轉身再走。
待路過一個挑簷飛瓦的八角涼亭時,又見那童子趴在石桌上,少年勾陳坐在對面。那童子朝少年勾陳伸出右手小指,嗓音稚嫩,卻擺出一副大人口氣道:“既如此,那便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絕不分開。”
少年勾陳黝黑瞳孔定定凝視小童,過了片刻,又彎起那寵溺笑容,伸出小指,同小童勾在一起。
單致遠氣息一窒,酸澀氾濫,恍惚間眼前又是一花。
待他再清醒時,卻見少年勾陳笑容近在咫尺,手指傳來勾纏溫熱的觸感。
那雙清澈有若晨星的雙眸正專注凝視他,柔聲道:“永生永世,伴君身側,絕不分開。”
單致遠待要開口分辨你認錯人了,只覺身後陡然生出一股吸力,將他猛烈後拽。
隨即便自漩渦中彈了出來,更被彈出天方聖域,落在勾陳懷中。
待他內視一圈,不由啞口無言。不知不覺,竟已結丹成功了。
勾陳豈會被他矇騙,見他目光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