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這小修士口是心非,又道:“究竟出了何事?”
單致遠卻萬難開口。
莫非告訴勾陳,我嫉妒那小童曾與你共度年少時光,幾欲成狂,恨不能以己身替之?縱不能兩情相悅,得一句“永生永世,伴君身側”便心滿意足。
單致遠將這些痴心妄想壓下,方才肅容道:“無非不習慣——”
一聲驚天動地巨響將單致遠語調打斷,震得千萬年固若金湯的殿堂也隨之輕微晃動,兩位星官臉色劇變。
天際被血紅光芒映照,殺氣沖霄,赤色雲層滾滾如潮。
單致遠只得閉嘴,同勾陳一起,四道身影先後閃電一般飛掠出大殿。
勾陳殿按四極位置,位於天庭以西,天帝聖殿外高如鐵塔的月白水晶已分崩離析,轟然爆炸。水晶斷裂邊緣銳利如刀鋒,迎著漫天血紅雲光,彷彿一把染血的兇器。
天帝聖殿早已戒嚴,如今轟然爆炸,受傷的盡是內防軍的天兵天將。乍然慌亂之下,立刻佇列齊整,撤下傷員,換上完好軍隊嚴陣以待,以天帝聖殿為中心,立刻佈下了先天八卦陣,將那破裂水晶塔團團包圍。
斷裂得有若一根百丈尖針水晶塔頂端,一名男子滿目血紅,手提金光閃閃陽炎神槍,衣袍碎裂,幾縷碎布掛在身上,在勾陳等人剛看見時,又提槍橫掃,磅礴劍意有若驚天怒濤,洶湧掃過,首先便將離位的天兵,連同足下祥雲寶殿一同摧毀乾淨。
一時間刀兵交鳴,殺聲震天,離位的朱琉宮在斷裂倒塌聲中,化作一堆廢墟殘垣。
離位為火相,乃八卦陣中攻擊主力,被一舉破壞,那主持陣法的將領急忙嘶聲大喊:“佔艮位,守坤位!”艮山地坤,皆為守勢,頓時靈風爆旋,形成一個鐵桶樣陣勢,將那男子困在陣中。
那手持陽炎神槍,大肆破壞的男子,正是開陽。
倖臣北斗等星官臉色鐵青,這禍星神兇名在外,平常有勾陳壓制也叫人膽寒,眼下暴走,卻要——如何處置。
眾人心思各異,卻仍是頂著懾人煞氣,往天帝聖殿飛馳靠近。
勾陳抓著單致遠一邊手臂,急速駕雲而行,一面道:“致遠,靠你了。”
單致遠一口答應,“包在我身上,要如何做?”
勾陳摘下紫晶額飾,露出眉間星紋,宮紫華服的衣袍被氣流卷得翻飛不已,令那騰蛇刺繡發怒一般起伏隱現,勾陳又一指那愈來愈靠近的人影,“以掌中星紋與開陽的星紋貼合。”
如今離開陽不足半里,靈壓有若牆壁阻擋,連勾陳的行進速度亦慢了許多。
單致遠卻看得清楚,開陽半扇面具已不知去向,露出幾近暴怒的冷漠面容,極冰寒又極熾烈,有若冰山之下岩漿爆發。
開陽那被劍氣靈壓卷得火焰一般獵獵翻舞的黑髮下,左眼下方面頰上,便露出荼白星紋,襯得血紅雙眼更是奇譎莫名,有若鬼神。
身後血雲漫天,手中神槍威勢驚人,又一槍揮下,利嘯的靈風被斬出數道裂痕,盤旋力道弱了幾分,巽位天兵隨即倒下大片。那通天徹地,其威力可戮神弒仙的先天八卦陣,眼看就要被破壞殆盡。
其餘三御亦是接連趕到,長生望向滿地傷員,不由臉色鐵青。好在紫微大帝不惜耗損修為施展治癒法術,淡薄青霧自他指尖徐徐飄散,沖淡了血雲猩紅之色,罩住天兵天將,方才勉強保住性命。
只是三清上尊,依舊一個也不曾現身。這未免令在場眾仙心頭忐忑,驚疑不定起來。
勾陳神念一動,便招來泰半留守神界的星官,一面下達指令,派遣星官協助內防軍重新加固陣法。北斗已身先士卒,衝進陣中阻擋開陽,二人鬥成一團。勾陳法訣不斷,在單致遠全身罩下一個接一個防禦禁制。
單致遠揚手一招,遺留在聖殿的龍牙撞破水晶,激射而出,落在這劍修手中。握緊之時,隱隱能察覺到龍牙喜悅心情,單致遠亦是微微勾起嘴角。他如今已是金丹修士,只覺丹田中靈力源源不絕,金丹湛然。雖仍難敵武將之星開陽,卻也是鬥志昂揚,躍躍欲試。
勾陳又揮出兩柄靈劍,同單致遠各乘一劍,往陣中突破而去。一面沉聲道:“開陽應當不會傷你。”
單致遠耳畔風聲呼嘯,只得大聲道:“應當不會?”
勾陳道:“不知何人斬了魂線,失了聯絡,連我也不知他如今想法。”
單致遠苦笑道:“這如何是好?”
勾陳道:“星紋。”隨即手掌貼在單致遠後心向前一鬆,單致遠足下靈劍陡然加快,流星閃電一般直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