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依舊壓在心頭。
他便凝神打坐,細細內視於體,反覆查驗,兩個時辰後才緩緩睜眼,卻找不到半點不妥。
既然如此,他便不再糾結,只推開門,低聲喚道:“哪位星官在?”
自他初選時好勇鬥狠,此後必定有星官隱身守護一旁。勾陳的理由是以他手中的龍牙為餌,要星官提防妖皇隨時來襲。
單致遠只得由他,好在星官們若非召喚,絕不現身,並不會打攪他。
話音才落,六甲便現身了,那素來爽朗的青年面色有些古怪。
單致遠道:“六甲,你可知劍聖門是個什麼樣的門派?”
那門派號稱傳承萬年,詢問星官自是最為穩妥。
六甲伸出一根手指,撫摸鼻翼,神色又有些古怪,道:“這三界之中,無人比我知曉得更多。”
單致遠好奇道:“為何如此自信?”
六甲嘆息,“那劍聖門是我創的。”
作者有話要說:又遲到了對不起= =||
☆、第四十八章 大蛇終於出洞
天帝聖殿;覲見之廳內,此時正是一派肅穆沉重。
天帝白玉寶座巍然在上;其下約五丈處,整整齊齊四座;正是四御分列而坐。
再往下三十三階臺階的青玉地磚上;便有一名武將打扮的男子頭垂得極低,單膝跪地。
正是天界軍大將,人稱白閻羅的長垣星官。
神界自古相傳;外有白閻羅,內有赤城王,將天庭護得鐵桶一樣水洩不通。
如今赤城王逆反,內防職責轉移到長生大帝手中。長生素來仔細警惕,更將一干武將盡數梳理,或撤職或處罰了上百人,內防終究受了打擊,故而外防職責便愈加重了。
這次長垣來稟報戰況,心頭亦是緊張萬分。沖虛、至道二山乃仙凡兩界的連通點,前幾日被妖魔大軍偷襲,險些失守——為守住兩山,天界三位武將陣亡,天兵傷亡更是不計其數。
一則是被攻其不備,二則,卻未嘗不是神界過慣了悠閒日子,散漫的代價。
幸而殿中凝滯氣氛並未持續太久,便被青華大帝打破,“陛下,以微臣之見,嚴防死守終有時,不如主動出擊。”
勾陳道:“如今不知敵人去向,如何出擊。如今四封印已去其二,剩餘南之鬼王、北之修羅定要拼死守住。否則叫那四大孽障聯手起來,天庭岌岌可危。微臣下屬的眾星官仍在四處搜尋,一旦找到九方荒冥與血逝的蹤跡,格殺勿論。”
長生聞言,漆黑細長的眉頭略略皺起,自打封印了開陽,勾陳便日益保守起來。
四御之中青華最年長,幾與天地同壽,素來保守已是常態。
如今主戰的改為主守,主守的改為主戰,倒叫人有些看不透了。
紫微在四御之中,資歷最淺,年紀最輕,況且並不擅長兵法謀略一道,如今便只得沉默旁觀。
待青華同勾陳爭了片刻,便聽天帝那少年清朗的嗓音懶洋洋響起,頗有幾分意興闌珊的意味,“罷了,就依勾陳卿的意思。好生守著各處要塞,加強巡防。眾愛卿辛苦些,待邪魔伏誅,朕自有重賞。”
天帝既出此言,四御同星官便齊聲應是。又聽天帝道:“若無其他事,都退下吧,勾陳,你隨朕進來。”
勾陳自座上起身,“遵旨。”
一片衣袂摩挲聲中,群臣退朝。長生趁勾陳離開之時,一把抓住他手腕,皺眉道:“你葫蘆裡賣的究竟什麼藥?”
卻聽那人輕佻笑道:“你同後宮之神這般親暱,不怕家裡那位醋意大發?”
長生定睛一看,卻見不知何時抓了太羽,頓時柳眉倒豎,依舊緊緊抓住他手腕,怒道:“你倒油滑,一問關鍵便顧左右而言他,今日若不說個清楚——”
她倒是想要逼問,怎奈話才出口一半,便聽見天帝語音冰冷將她打斷,“長生,你同太羽靠得太近了。”
長生大帝的夫君無事,不想這一位倒是醋海生波了。
長生只得鬆開手,退開三尺,恭送太羽笑容滿面,施施然自她審問下離開。
紫微嘆氣道:“莫要追問了,想必勾陳自有安排。”
長生依舊愁眉不展,“這一次勾陳提前醒來,種種行為都和以前不同。如今天帝也換了個人一般,我心裡難免不安。”
青華卻依舊氣定神閒捋著鬍鬚,“不妨事,三清上人既然肯作壁上觀,料想並無大礙。”
這話倒是如定心丸一般,叫長生心中忐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