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逝,此時面如寒霜,只揚手一揮,一道龍捲風咆哮襲向天軍。天紀帛度二人首當其衝,竟被捲入其中,扭曲,絞碎,頓時漫天血雨飛濺。天軍膽寒,頓時四散奔逃。
“一個不留。”妖皇低沉雄渾嗓音在雪原中迴盪,妖獸群士氣大振,奮勇追殺殘兵。
皚皚白雪原上,血漿四濺,濃墨重彩,為這片銀裝素裹增添了一分喜慶之色。
妖皇垂目,看向懷中早已冰冷的身軀,血色眼瞳中方才浮起一點溫情。
“愚蠢,為解封印,竟不惜耗損一身修為元神。”
妖皇眸色暗沉,輕輕撫摸靈梟毫無生氣的面頰。被封印之仇,被奪愛侶之仇,這一次,要盡數在天帝身上討回來。
暴風雪未見減緩,血逝的猩紅身影,已消失在白茫茫雪原中。
碣石峰下,上古洞府法陣已破。
黑礁白霜在前探路,關鳴山同單致遠隨行,阿桃緊跟身側,紅葉黃岩斷後,一行六人一獸,進入那洞府大殿之內。
大殿以蒼華巖雕就,微微泛青灰色的穹頂雲晶砂有若星輝閃爍。那雲晶砂本是佈陣的最佳材質,五行靈力皆可包容,如今卻純用以做裝飾,這大殿的原主好生大手筆。
眾人並未多加欣賞,黑礁又將一扇門推開,放出一隻探路靈蜂。
雪白蜂子嗡嗡扇動翅膀往前飛去,眾人隨行在後。那門外走廊筆直通往山腹內,走到盡頭,又是一扇拱門。
黑礁上前,取出一塊八卦陣盤,在門前擺弄一陣,破解陣法,隨後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靈氣噴湧而出,門內竟是一間庫房。
庫房中有六個石臺,分別放有白玉碗、白玉算盤、青玉尺、紫晶靈符,另外兩個石臺上,則各放有一個玉匣。
關鳴山上前一步,取那兩個玉匣檢視,匣中各放一株靈草,正是煉無劫丹所需之物。
他便面露喜色,展示在單致遠面前,柔聲道:“致遠,哥哥跟你討個人情,這靈草我要了,其餘靈器歸你所有。”
單致遠皺眉,卻是道:“這洞府乃關兄發現之物,一路行來,我並未出半分力,實在受之有愧。只要讓小弟去探劍魂冢便足矣,這洞中所有,小弟絕不染指。”
二人又推拒半天,單致遠只得挑了那白玉算盤收下。那白玉算盤乃是個中品靈器,留給胡滿倉用,倒是正合他喜好。
關鳴山收下其餘寶物後,心中更是愧疚。他彷彿對這青年修士天生便有呵護之意,只願把這世間珍寶,盡數獻於他面前。
這份心思,竟是與日俱增。
如今只得祈禱那劍魂冢內有殘留劍魂,不至空手而歸。
庫房盡頭又是一道門,黑礁上前如法炮製,再將門開啟。
這門外卻驟然一變,成了個天然洞穴。洞穴正中,便是劍魂冢。
無數刀劍堆積坑內,經年累月,已鏽蝕成一團,犬牙交錯的青灰赤紅,蒼顏斑駁。
這足有十餘丈高的劍魂冢頂端,卻有若王者君臨般,插著一柄玄色古劍。
古劍劍刃倒卷,殘缺不全,劍刃正中裂痕亦是清晰可見,足見其鏖戰時的慘烈。
又有一股肅殺殘酷的劍意殘留劍上,令人心生畏懼,不敢靠前。
單致遠心中一喜,便向前邁步,隨即便被那森然劍意襲來,他立時張開劍域阻擋,便有若狂風之中,逆行而上,連氣息亦有幾分凝滯。
關鳴山乃法修,對劍意一竅不通,只得使個眼色,命同為劍修的黃岩、紅葉上前,卻被單致遠揚手阻止。
收劍魂有若降服靈獸,若非靠一己之力,無法令劍魂臣服。
黃岩亦是深諳其中之道,同關鳴山稟報一番,這五人只得守在一旁掠陣。阿桃亦是焦急萬分,卻也束手無策,只得環繞那劍冢大坑來回奔跑。
單致遠頂住威壓,經脈內靈力運轉,隨即騰身輕靈躍起,便落在劍山頂端,一手握住劍柄。
頓時洞中罡風猛烈,連這鏽蝕得結實的劍山亦裂開幾道裂痕,單致遠青衫鼓滿狂風,黑髮翻飛,卻仍舊牢牢緊握劍柄,白皙手指堅定有力,掌心指腹卻被反震之力割裂,鮮血滲出指縫,又沿劍身緩緩淌下。
關鳴山看得分明,眉頭緊皺,卻不敢出聲呼喚。
劍修一道,艱苦卓絕,兇險萬分,若不敢置之死地,今生難有寸進。
這條險途,既是他自己所選,旁人便代替不得。
那殘缺古劍整個顫抖起來,奮力要掙脫單致遠手掌鉗制。那劍修兩手牢牢握住劍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