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注手指,更是血流如注,溼潤劍身,又緩緩滲進劍冢深處。
隨即又唸誦劍訣,一道道金色符紋沒入劍身之中。
那古劍受了單致遠血浴,卻掙扎得愈加激烈,劍意激漲,將金色符紋泰半擊碎,一面低吟道:“吾名——龍牙,昔日隨舊主痛飲熱血,暢快殺戮,何等威風!爾等凡人,竟敢以孱弱之軀觸碰!”
單致遠劍意尚弱,卻依舊全力施展,同它對抗,一面仍是符紋飛舞,要束縛劍身,掌心內血肉模糊,幾乎露出指骨,卻牢牢箍住劍柄,要將它拔出劍山。一面冷然道:“自今日始,我便是你的新主。”
龍牙怒道:“狂妄!”
單致遠不為所動,依舊符紋束縛、劍意對抗,靈力瘋狂運轉,往劍身鎮壓而下,鮮血緩慢滲入劍身裂痕之中。
隨即便聽龍牙悶哼一聲,單致遠手中驟然一鬆,先前還牢不可破禁錮在劍山之中,轉眼便輕易拔了出來。
單致遠不由自主,便自山頭跌落,關鳴山眼疾手快,將他接在懷中。
阿桃見那凡人竟比他快了一步,不由沮喪怒吼,卻不敢再有動作,只得在一旁探頭探腦,看個不停。
洞中罡風卻已仿若被一刀切斷般,停得乾淨利落。
劍身顫動,龍牙竟哈哈大笑起來,又道:“你竟——有趣有趣!那我便隨你去吧。小子!將本座修復,本座定助你殺個痛快!”隨後便再無聲息。
關鳴山緊緊將他圈在懷中,卻反被單致遠一掌推開,滿手鮮血印在衣衫上,觸目驚心。他也不計較,取出傷藥抖落在那青年手掌上,劍氣反震割裂的縱橫傷口眼看著便盡數癒合,一面又問道:“致遠,如何?”
單致遠盤坐,任那貴公子親力親為,為他療傷,低聲道:“不過耗費些靈力,休息片刻便可。”
關鳴山笑道:“那便恭喜你得償所願。”
單致遠亦是心頭喜悅,“我也要多謝關兄。”一面垂目看向古劍。
這古劍劍魂殺意凜冽,極為強悍,當真是個意外之喜。劍刃卻只剩三分之二,尖端不知是鏽蝕光了,還是被人斬了,殘破得不忍目睹。若要使用,還需好生煉化才是。
二人正休息時,面前劍冢卻轟然炸裂,鐵塊四濺中,便闖出一頭兇獸,低頭露出一柄尖銳獨角,向他衝來。
那兇獸來勢極快,關鳴山來不及施法,只得俯身撲在他身上。那兇獸卻去勢不減,居高臨下俯衝,尖角將二人一道刺了個對穿。
單致遠尚未看清楚那兇獸長相,便覺胸口一涼,劇痛貫穿,本就殘餘不多的靈力噴薄而出,面前關鳴山慘白臉龐亦是痛楚難當,鮮血汩汩彼此融合。
那兇獸長嘶一聲,竟仰頭將二人舉高,猛一甩頭,便將二人一道甩出去,重重砸在石壁上。
頓時侍衛呵斥、阿桃怒吼與法術轟鳴打鬥聲,又再響徹洞穴。
☆、第四十章 大難後有大劫
單致遠胸膛被貫穿;又在石壁上重重一撞;劇痛鑽心,肋骨折斷處;摩擦聲吱吱令人牙酸。不由得喉頭一甜,嫣紅熱血湧出嘴角。
險險有劍域張開;阻擋些許衝力,關鳴山墊在他身下,眼看著也是慘無人色,嘴唇顫抖不能成語;只急忙取出上品療傷靈丹;送入單致遠口中,見他服下後;自己方才吞服剩餘丹藥。
那靈丹入口即融,化作一股輕暖熱流直衝肺腑,單致遠又將一粒靈丹捏碎,灑在傷口上,隨即便握住那枚鏽跡斑斑的古劍,向打成一團的戰圈內衝去。關鳴山出手如電,將他手腕抓住喝道:“別去。”
單致遠怒道:“大敵當前為何不去?”
關鳴山道:“四位金丹修士同它不過戰個平手,你去了有何用?速速同我逃離此地。”
那妖獸外形同一匹馬相似,白身黑尾,唯有頭頂一柄骨質尖角,平素不過尺餘長,突刺時暴漲近丈,銳利無比。又生四爪,橫向一爪揮過,黃岩首當其衝,被當胸抓過,留下四道血淋淋爪印,悶哼一聲卻不退半步,又猛力一劍刺去。
阿桃卻只在外圍挪騰撲跳,陣陣怒吼,不敢近前,似是畏懼已極。
那妖獸名喚馬交,性情暴虐,以虎豹為食,正是阿桃的天敵。
自最初忙亂後,四名侍衛分四極站位,便是一套四象陣展開,青、白、赤、玄四色靈光乍然自四角閃亮而起,形成包圍圈,將那馬交團團包圍,那怪物怒吼一聲,猛力往光罩上狠狠一撞,卻被一陣強光彈回。
黃岩方才沉聲道:“至多壓它半柱香,請主子快走。”
關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