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這一頭白浩然反抗了。
“不幹!”白浩然一副大師風範道。
“表弟,厲天是你徒弟的哥哥,你救救他。”
“不幹!”
“浩然,表哥求你了。”
“不幹!”
“你有什麼要求,表哥都給你滿足了。”
“不幹!”
“李亟觴告訴表哥,浩然是最溫柔善良的,不會見死不救。”
白浩然偷偷笑了,還是一口咬牙:“不幹!”
鄭子奚無語,被他打敗了。
“你到底要怎樣?我的浩然師弟!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白浩然抓起地上一株被踩爛的藥草,遞到鄭子奚面前:“他踩爛了我珍貴的藥草,我是不會救他的。”
鄭子奚探探腦袋:“什麼草,那麼珍貴?”
“卷珀。是我千金藥方裡治療顛魔最重要的一株藥草,還沒長出果子,就被他踩爛了。”
“我替你找。”
“哼,我找了這麼多年才找到這一株,你要找幾年?三師兄的病我沒希望了,任何人的死活與我也沒關係。”
白浩然的臉上是比哭泣更為難過的表情,對他來說,三師兄的病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可憐的浩然啊!這就是六親不認得報應嗎?
鄭子奚咳嗽兩聲,鄙視不正經的自己。
“浩然,這也許是命中註定的。再說,這麼多年來,李亟觴每次發病都是因為想起了她,畢竟曾經的相愛不是那麼容易忘記的。你要知道,他的病只有你能醫好他,所以你也必須陪在他身邊。”
“時間會慢慢讓他淡忘,最好的淡忘是填補,他的心裡需要一個人。你這幾年都在外尋藥,離開了他,是多麼的不聰明。”
白浩然頓然醒悟,一臉懊惱。
“他這幾年也發過幾次小病,但他不願意告訴你。因為他知道你在外面給他尋找靈丹妙藥,他不想讓你擔心。一個人孤單的守著蜀山,偶爾的眺望遠方,想著你……”
“唔嗚嗚……”白浩然感動的哭了,像個孩子一樣擦著眼淚。
鄭子奚點點頭,一臉同情摸樣,還在煽動白浩然的感情線。
“從當年的下山遊歷,到如今的一派劍俠,一直相依為命的,是你們呀!”
白浩然哭的說:“表哥,你說得對,我要回家。”
“不行不行!”鄭子奚拉住他:“你至少先醫好厲天。”
白浩然淚眼婆娑道:“好。我會醫好他。”
鄭子奚這才放心的笑了,眼看著瑩珠他們的離開。
“我們快回去看看你那侄兒吧。”
“嗯。”
他們轉身的剎那,拂水出現在他們面前。
“地使,君上要見你。”
厲戩被關押在了地下牢籠裡,那個就和那次陰山鬼母家的地牢裡一樣,昏暗潮溼,不見天日。
這次,大概再也沒有人來救他了吧。
拂水對他說:“其實君上對你真是挺不錯的,我從來沒見過君上對誰好過。你看看這裡。”
整片牢獄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厲戩是這裡唯一的犯人。
“君上從不手軟,所以不管有誰做錯什麼事,君上直接殺了。你瞧,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可見君上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不忍心殺你。”
厲戩不說話,只是瞪著她,不管拂水怎麼遊說他。
“哎。”拂水好奇的蹲了下來,對厲戩道:“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和君上認識的嗎?聽你叫他君澤,很親切呀!跟我說說你們的故事?”
厲戩將頭撇向一邊,臉上表情沉痛,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悲傷。
許久,才從他的口中吐出:“騙子!”
拂水嘆氣:“說騙子,你又何嘗不是騙了他呢。”
厲戩望向拂水。
“君上也把你當成了知己,在你有難時,他都親自來救你。誰知道啊,你竟然是厲道行的兒子,你是沒看到。君上得知你的身份後,在我們面前取下了
一直用來偽裝的面具,他當時的表情,嘖嘖,比現在的你還有難過。”
拂水感嘆,君上當時的表情多憤怒啊,也是愛之深恨之切,拂水懂得。
“在你面前,君上一直都是最真實的自己。鄭普,你說是不是?”
厲戩沉痛的閉上雙眼,再睜開望向拂水:“君澤,為什麼那麼痛恨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