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疲。
秦辰拿起湯勺舀了點湯,吹涼送到他嘴邊,哄他喝下去。凌晚就著勺子喝完,咂咂嘴道:“味道不錯。”
秦辰含笑替他把沾在嘴角的汁水拂去,“那是自然,這羹湯裡放了雞絲,銀魚,龍眼,白芍,當歸,還有進貢宮裡的珍稀藥材,以高湯熬製而成,熱而軟,極補氣血 ……”他輕拍凌晚的背,看那隻狐狸一口一口喝湯,燭光映在他的臉上,竟生出幾分柔情。
凌晚默默將一切收入眼底,半晌垂下眼簾斂盡眸光,捧起湯碗一聲不吭喝個乾淨。
美人成災 十九
秦辰枕在凌晚腿上,悠然閉著眼。
凌晚從盤內取出一顆洗淨的櫻桃,小心去了核喂到他嘴裡。
秦辰抬手去扯凌晚衣裳,凌晚低眉順眼任由半邊身子裸露在外,俯下身深深吻上秦辰。
二人唇舌交纏難捨難分,秦辰趁勢將他壓在身下,白花花大腿扳至肩上,凌晚半推半就扭動腰肢,眼角眉梢如綻春花,伸手摟緊秦辰的肩。
自積香樓回府已足半月有餘,二人終日這般那般膩在一處,耳鬢廝磨,行魚水之歡,親密恩愛堪羨鴛鴦。
一番雲雨幾多銷魂,凌晚喘息漸漸平復,撫開額間溼發,趴在秦辰胸前,有意無意道:“秦爺貴為王爺,平日裡東奔西走為皇帝辦差,卻為何從未上過朝?”
秦辰嘴角含著幾分輕蔑,道:“去與不去,有何差別。”
凌晚聽在耳中,並不答話,指尖漫不經心繞著胸口劃過一圈又一圈,沈默無言。
他白天與秦辰纏綿依偎榻上,你儂我儂無限繾綣,到了夜間便帶著小金小銀出府殺人,血花四濺染紅溼冷路面,白慘慘月光撫過猩紅屍塊,尖叫哀嚎埋在巷尾深處,蟲豸裹著粘膩屍水在醃囋縫隙裡爬行。
一時間京城不知死了多少大小官員,鮮血淋漓蜿蜒連綿,從鹽運使到戶部侍郎,吏部尚書,大理寺卿,太僕寺卿……
秦辰每每在深夜捧著書卷等待凌晚歸來,一番翻雲覆雨情真意切,溫言軟語道不盡玉壺冰心。
凌晚垂下面龐,表情淹沒在幽幽燭火的暗影裡,聲音彷彿隔著紗,“有秦爺心疼凌晚,凌晚已是極滿足……”
他仰起脖頸吻上秦辰,雪白的手扶在秦辰肩上,微微顫抖,眼簾在黑紅燭火中慢慢合上,裡面是無窮無盡的冷切。
這日吃過午飯,小金小銀將碗筷撤下,秦辰突然道:“換件衣裳,我帶你出門去。”
凌晚將殘留在指尖的香油舔舐乾淨,挑起眉眼:“去什麼地方?”
秦辰一笑,道:“絕對是個好地方。”
二人一齊出府乘上馬車,蹄聲嗒嗒作響,愈行愈乾淨空闊,車下路面寬敞平整,兩側掠過粟漆梓桐四樹,漸漸現出朱漆立柱琉璃瓦片,巍峨壯麗金碧輝煌,赫然是座皇家宮殿。
守門護衛在車前下跪問安,秦辰一撩車簾草草應了句,便無人阻攔,馬車便順順當當踏入宮門。
凌晚拉開一條簾縫向外望去,只見皇宮門闕高峻氣勢磅礴,雕欄畫棟奢美堂皇,處處異彩流光。他面上生畏,誠惶誠恐小心翼翼道:“秦爺帶凌晚進宮做什麼?”
秦辰嘴角含笑,“能做什麼?自然是面聖了。”
他攬著凌晚的腰附在耳邊,吐氣如蘭:“爺的小狐狸,這次可要好好表現,讓小皇帝歡歡喜喜把你留在宮內,如若不然……”眼睛在凌晚身上打了個圈,並未留一絲餘地。
凌晚勉強撐出笑容,“凌晚只想侍奉王爺,心裡再放不下第二個人,若當真入了宮,留在皇上身邊,讓凌晚置秦爺於何處?更何況秦爺不也曾許諾,今後要與凌晚好好相處在一處,再也不分開了麼?”
秦辰嘴角上揚,扳起凌晚的下巴,“你這狐狸,嘴皮子倒是伶俐得緊。”
他目光在凌晚臉上逡巡,銳利的的眼神逼得人想躲,“你在小皇帝身邊呆上一段時日,我諸事辦妥之後自然接你回府,日後便有無窮無盡的時間可以在一起了。”
凌晚抿著嘴唇垂下眼簾,“一切聽憑秦爺吩咐。”錦心繡口得緊。
馬車行到正殿前,二人下了車,凌晚被秦辰牽著步步走上臺階,一路無話踏入正殿。
殿內地磚寒涼空蕩無比,陰鬱晦暗光線奇缺,與殿外截然陰陽兩界,案上白燭垂下厚厚蠟油,四周寂靜悚然,方才絢爛輝煌異彩流光彷彿海市蜃樓,迷霧散盡現出滿目肅然。
凌晚垂首緊跟秦辰身後,不聲不響行至御座前跪下。
他雙手合攏放在身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