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慢慢的想辦法。」
葉鴻忍著心裡的傷痛,指著葉文軒病房的房門,「他這樣活著像個什麼樣子,連個人都不是!每天靠別人像填鴨一樣把飯填下肚子,一醒過來就是千方百計的想著自殺,他要是一次性死乾淨也好,偏偏這樣折磨所有人,他這樣活的沒有尊嚴,我寧可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葉伯父,我知道文軒這樣你很難過,我們也很難過,但是我們要想辦法才行,你知道這樣逼他只會讓他越來越決絕。」陸湛衡大聲的說著「文軒現在是最難熬的階段,我們不能這樣對他,他那麼堅強,只要堅持過這一段時間,他找回自己就會恢復過來,葉伯父,你別放棄他,你是他的至親,如果連你都放棄,他真的無路可走。」
「我們都要陪著他,我們都希望那個愛著賽車,愛著葉嵐,愛著葉家一切的文軒回來。」
「伯父,文軒其實很愛你,你要相信他。」陸湛衡輕聲勸著。
葉鴻漸漸的放下槍,「我是做了孽,才讓他變成這樣。」
醫生連忙把葉鴻扶進辦公室,陸湛衡站在鋼化玻璃窗外,看著葉文軒睡在床上。
他拿起手機,給段之霖打去一通電話。電話很久才有人接通,但是卻沒人說話。
陸湛衡把手放在玻璃上細細的描摹著,「少爺,我知道你在聽。」
「我在美國,在文軒身邊。」
電話那端突然響起來一陣抽氣,良久才有段之霖沙啞著的問候,「他,還好麼?」
「情況很糟糕,治療進入了僵化,他想起了過去的很多事,可是不願意相信事實,他鬧著自殺了好幾次。」
段之霖那段陷入沉默,漸漸的陸湛衡聽到了類似於壓抑的抽泣聲,卻並不是那麼清晰。
陸湛衡的手僵硬在玻璃上,「少爺,你……」
「他還能恢復到恢復記憶之前嗎?」
「不能。」陸湛衡艱難的開口,「醫生說,催眠只能繼續,但是這一關很難熬,有的人根本堅持不下去就選擇結束了生命。」
「他們會被自己的意志所支配,選擇結束所有痛苦,文軒現在每天都在喊著你的名字,他很想你,一直想見到你。」
「你希望我怎麼做。」段之霖沙啞的聲音,讓陸湛衡能想象出他憔悴的神情。
「……我希望你能斷了他的念頭……」陸湛衡背靠在玻璃窗上,他慢慢的剋制自己悲傷的情緒,「要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條。」
「陸叔……」段之霖輕聲的問著,「為什麼每次你都能這麼殘忍的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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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軒,阿新打電話給你,你聽不聽。」陸湛衡坐在葉文軒床邊,輕聲道「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阿新……」葉文軒一聽到阿新立刻轉過頭來看他,陸湛衡把手機放在葉文軒耳邊。
「阿新……是你嗎?阿新,你說話啊,阿新,我……找不到你。」葉文軒邊說邊哭出聲,那哭聲卻不似之前那樣歇斯底里,卻格外的揪心。
「你不用再找我了。」段之霖的聲音自手機裡傳來,葉文軒驚喜的叫道「阿新,真的是你。」
段之霖沉默了一會,才又開口,「葉文軒,我知道你已經想起來綁架的事,是我派人打暈你的。」
「你說什麼?」葉文軒拼命的搖頭,「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
「是我,你的記憶騙不了人,你很清楚,那幾天□你的是我。」段之霖輕笑道「你不願意承認,只是你自己在逃避罷了。」
葉文軒愣愣的看著陸湛衡,眼裡的淚水忽然像是凝固在眼眶裡,「阿新,你騙我的,你總是騙我。」
「這一次,我不騙你。」
葉文軒閉上眼,忍著不哭出來,「你,還要不要我?阿新,你還要我嗎?」
「抱歉,我早就厭煩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讓我和陸叔永遠不能在一起,我怎麼會真的喜歡你,葉文軒,我一直都在耍你,可惜你太笨了,居然當真。」
原來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嗎?
阿新,為什麼,你要放棄。
阿新,哈哈哈哈,我這樣堅持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笑的是,我寧可一死,也不願活在沒有你的記憶裡。
太可笑了,誰還能更可笑一點。
葉文軒忽然大笑起來,拼命的笑著,眼淚從他眼角緩緩滑落。陸湛衡飛快的拿開手機,對著電話那端吼道「少爺,你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