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旋轉樓梯最下面一階臺階上站著的正是自己剛剛一直擔心著的布里斯。當伊斯特爾的眼中映出這個熟悉的身影時,他覺得自己心裡懸浮著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我去洗了個澡,二層沒有浴室,所以我用了他們一樓臥室的淋浴間,他們應該不會介意。”布里斯的脖子上還掛著毛巾。
伊斯特爾注視著出現的布里斯,逐漸平靜了下來。
“小伊斯特爾,為什麼這麼盯著我看,才分別了兩個小時就不認識我了”布里斯將手指插進前額溼漉漉的頭髮裡,往後一攬。
小撲克深吸了口氣,“白色也很合適你啊。“以前看慣了布里斯穿黑色的衣服,現在換成白色還真有些……總覺得……該怎麼說……
“哦?“布里斯低頭瞅了一眼穿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襯衫,”你說這個啊,我之前的那件黑色衣服溼掉了,所以從他們的臥室裡隨便撿了一件。不太合身,有點大,我覺得可能是瞬的襯衫,不可思議的體格和我差不多。“說著他拉了拉袖子。伊斯特爾的目光落在了他肩膀上,肩線的位置確實有點向下。
或許真的是因為衣服的原因才會讓他有種不和諧感。他閉了閉眼,回想著2個小時前布里斯胸膛裡的溫度。
他握緊了拳頭,又馬上攤開搭在一旁的扶手上,“布里斯你快上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布里斯揚了揚下巴,“好。”
小撲克鬆了口氣。對方一節節臺階走上來,拖鞋底面發出一聲聲嘶嘶的聲音,有些怪異。
“你要跟我說什麼?”布里斯將手撐在門框上“看你慌慌張張的。”
伊斯特爾馬上將金髮預言師告訴他的特殊情報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對方。
布里斯背靠在門上,單手撐在下巴上目光一直垂視著旋轉樓梯下的大廳:“如果真像你剛剛說的那樣,情況果然對我們不利。”不過他立刻笑了兩聲,充滿著諷刺的意味“鎖鏈他準備罷工嗎?要知道這樣的話對他的主人傷害也很大呢。”
伊斯特爾並不關心鎖鏈和其主人,他擔心他們接下來的計劃,“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可以適當的找點外援。”布里斯的紅色眼瞳沉澱著一抹陰暗,“你願意跟我走一趟鎖鏈的地牢嗎?”
“地牢?”這個詞彙對伊斯特爾來說有點陌生,不過從布里斯的神情上,他揣摩出那絕對不會是一個安全普通的地方。
“是一種非常危險的玻璃箱?”他用自己儘可能從大腦裡挖掘出來的詞彙來闡明自己的疑問。
布里斯先是愣了愣,隨後他馬上領會到這些東西或許和小撲克以前的世界有關聯,他儘量的引導他:“可以這麼說。在玻璃箱子裡關著很多非常危險的念力,他們有的毫無理智,有的則陰險狡詐。他們不崇尚自由,只執著於血腥,所以鎖鏈在接管這片大陸之後就將它們鎖在了堅固的地牢裡。我們可以放出其中的一隻,增強我們的戰鬥力。”
“哦。”小撲克點了點頭。
布里斯發現因為兩個人挨的過於貼近,自己髮絲上的水珠滴在了伊斯特爾的衣服上的紅桃心裡,原本新鮮的顏色變得有些黯淡。他後退了一步,“我們現在出發。”
“現在?”伊斯特爾有些吃驚,不過立刻就恢復了常態,“也是,我們要趕在那些念力的前面。”
兩個人下了樓。
伊斯特爾認為布里斯一定知道地牢的入口,但他沒想到的是,通往入口的密道竟然隱藏在別墅的地下室裡。當布里斯領著他走進地下室,掀開生鏽的黑色鐵板露出一個石階路時,他目瞪口呆。
“布里斯,一直沿著密道走到盡頭,就是地牢的入口了嗎?”
“恩。”
布里斯端著一盞燭臺,首先進入了密道,伊斯特爾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出奇的安靜。
密道深不見底,而且幽黑漆深。
“小心點。”不知道走了多久,布里斯往後伸了伸手,“伊斯特爾,你最好牽住我的手。”
沒有聲音。
“伊斯特爾……?”
陰森寂靜。
布里斯皺了皺眉,轉過身。
就在這個時候,他手中的燭臺被打翻了。圓柱形的蠟燭骨碌碌的滾到一旁,熄滅了焰火。
悄聲無息的。
只有輕微的喘息聲,和糾纏的身影,不明顯的晃動。
密道里究竟是幾個人?三個,四個。
或者只有兩個。
熟悉而又陌生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