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河硬著頭皮說:“苟邑的感情一直不是很順利,他遇到過很多渣男,所以我總想他值得更好的。”
李淳風挑眉,“你這不是挺敢的麼……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嘆氣,“不過既然你執意剝奪一個老人家有限的樂趣,是不是也要相應地做出點補償來——比如說代替你的同學陪我一陣子亦是好的。”
萬福河說:“董事長這樣看得起我,我雖然有心不負恩澤,但是……我個有女友的男人。”他說的好像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一樣。
李淳風笑說:“別的好說,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我向你保證,你的女人得到的轉讓費不會讓她感到有一點失落的。”
萬福河沉默了下說:“董事長,還是說你和苟邑的事吧……我想通了,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的。”
李淳風饒有趣味地看著他,突然翹起二郎腿,對萬福河說:“哎啊,鞋子有點髒了,麻煩Steven你幫忙清理下。”
萬福河只猶豫了一秒,就跪在這財閥老闆的腳下,抽出手帕,捧起李淳風的鞋子,在鋥亮的鞋面上仔細地擦拭起來。
李淳風自上而下地看著跪在腳下的萬福河的頭頂的髮旋,淡淡地說:“你也許聽過關於我的很多傳言,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強求過任何人,會屈服在我腳下的人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歸根到底是有所求。至於我呢,我是無欲則剛。”他悶聲笑起來。
萬福河一邊跪著給權貴擦鞋一邊心態良好地想,“笑個P!裝模作樣的變態!”
萬福河的工作是總裁特助,每天的工作時間和壓力都很大,別人可以正點下班,他不行,總裁要出去喝花酒他也得跟著。
可是這一天他特意在下班時間告假,為了防止苟邑耐不住寂寞跑來在李淳風面前轉悠。
他走出辦公樓的時候苟邑果真已經等在外面了。
他拉著人趕緊走開。
萬福河把人帶到一家常去的餐廳,苟邑狼吞虎嚥地吃東西。
萬福河說:“……你今天沒吃飯麼?”
苟邑說:“中午、中午吃了點麵條——我現在徹底沒錢了,連行李都讓薛諦給扣下了,錢包裡就剩下五百了。”
萬福河說:“我真是奇怪,看你也不是很笨,怎麼把自己的生活和事業經營到這種地步?”
苟邑說:“你奸!就你奸!——你多好啊,有那麼好的一個老闆……我要是有那麼好的老闆我也會經營啊。”酸溜溜的。
萬福河想說好個P!自己剛才還跪在那變態腳底下給人家擦鞋呢!可是這麼不堪的一面他是不習慣拿出來和別人分享的。
在萬福河的心裡,自己是農村出來的,起點和這些城裡人不一樣,自尊心也高一些,在他向外人表述的故事裡,不好的一面自動就被過濾了,拿出來展示的都是光鮮的一面。
所以此刻,他繞過那些屈辱和艱辛的細節,只是籠統地說:“不要太天真了,看東西不要只看表面。李淳風在商場裡有玉面狐狸的稱呼,做成今天這麼大的事業難道是吃素的?他對你笑,很可能是想著怎麼一口一口吃掉你。像你這樣的人在他手裡面一個回合都過不了就被幹掉了。”
苟邑說:“被幹掉我也是自願的!”
萬福河想,其實你是想被幹吧!……真是無可救藥的傢伙!
他嘆口氣說:“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愛情這回事首先要門當戶對,要地位平等,年齡相當。你說你和他……那能和諧麼?”
苟邑臉紅說:“愛……只要用心就行了。”
萬福河忍不住說:“有本事你就用心,別用床啊!”
苟邑說:“……你真下流!”
萬福河說:“……咱倆到底誰下流一點……我說真的,裸狗,我看你這麼多年東一下西一下的不容易。就算搞基吧,你也搞得穩妥點。你看胖萌,一生一世一雙人,不也挺好?你說你……你的口味不單重,還雜,我這麼些年都沒摸清你的套路,你到底喜歡啥樣的?”
苟邑對這個問題也比較茫然,想了想,又是嘆氣又是搖頭的,最後說:“我也不奢求發展到soulmate,能有個人穿著我的T恤,跟我一起在天空下發呆,就很滿足了。”
萬福河說:“你這點想法還是靠譜的……不過你覺得李淳風能穿你的衣服發傻嗎?”
苟邑說:“是發呆,不是發傻!——我和你這種實用主義者不一樣,我隨遇而安,遇到什麼是什麼,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果最開始就要算計,那得到的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