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來說,做到這樣,已經是盡了心。
又或者,很多東西,已隨著那支玉簫,被埋在了土裡?
但也許,只有那睡著的美人和趕車的漢子知道,這翩翩公子一路的琴聲有多麼蕭索。
王憐花坐回車裡,撇撇嘴道:“上車。”
沈浪笑道:“憐花公子要翻雲覆雨,在下還是回去早做準備的好。”
王憐花眨眨眼道:“不知道沈大俠是擔心我利用丐幫擾亂江湖,還是隻是擔心你那隻饞貓玩不過我?”
沈浪道:“在下只不過擔心,此番回去,沈浪的畫像已與王公子一樣被貼到仁義莊門前,不知有多少江湖人士等著取在下性命。唉!當真是擔心的很。”
王憐花嘆道:“沈浪啊沈浪,你竟不知我當你和貓兒是朋友的麼?”
沈浪當然知道。
但是他也知道,在憐花公子的概念裡,朋友若是擋了路,繞不開的話也是要毫不猶豫搬開的。
當然不是沒想過與他同路正好可以看著他。
但沙漠裡那個莫名其妙讓人臉紅心跳的吻總是時不時跳出來,大聲叫囂萬萬不可。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美人計?
王憐花看他也不言語,對前面的車伕說了句“停車”,拉車的馬便穩穩地停下。
而載人的馬卻依然在前行,且越行越疾。
車伕從車裡拿來草料,卻只挑了其中一匹喂。
片刻,馬已餵飽,車伕解了馬套,車中便跳下一素衣公子,打馬上了旁邊的小道,絕塵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小呆心道:沈浪你個白痴,本公子這麼真誠邀你同路,當真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哼~~小沈心道:王憐花你個妖孽,看我,再看我,一直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借問酒家何處有
迎陽酒樓是晉城最大的酒樓。
這裡不只有最好吃的飯菜、最好喝的美酒、最乾淨的房間和最熱乎的爐火,最重要的是還有最熱情的笑臉。
不管你是達官貴人也好,販夫走卒也罷,只要出得起銀兩,迎陽酒樓便會送上最優質的服務。
是以這裡東西雖貴,卻總是賓朋滿坐,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
酒樓門口來了一人一馬。
馬是好馬。馬頭高昂雄俊,雙耳短小緊湊,鬃毛濃密而柔順,四蹄則像木樁一樣穩健結實。但這馬顯然已是累極,才走到酒樓門口,便自己做主停下。
馬上卻是個落拓少年。一身藍衫,戴著頂半舊的氈帽,星子般的一雙眼睛,不笑的時候似乎也帶著幾分笑意。馬賴皮不走,他便摸摸馬頭翻身下來,笑道:“你倒會挑。”
酒樓的小二早就迎出來,打了個千兒,便接了少年手裡的韁繩,牽著馬往後堂去了。
他雖目不識丁,但既然在這城中最好的酒樓裡謀生計,也算得閱人無數。光看馬,也知是貴客到了。
後堂的馬廄裡,永遠有上好的草料備著。
小二拴好馬剛轉身打算離去,突然瞟到齊整的馬尾裡面,隱約藏著什麼東西。小心翼翼地抽出來一看,原來是根細細的絲綢帶子,顏色跟那馬尾也差不多,帶子的底部,一朵罌粟開得盛極。
當下不動聲色地收進袖子裡。
落拓少年一進大堂,便看見一個火紅的身影飛一般撲來。幾歲的孩子哪裡懂得控制力道?換作別人,遇著這出其不意的狠命一撲,不被撞個趔趄才怪。
但少年只微微一笑,便把肉球整個攬進懷裡。
只見這孩子白生生的一張臉,被火紅的衣衫映得像極了深秋的紅蘋果,大眼睛撲閃撲閃著,像是下一刻便要使壞,一雙手則是扯緊了落拓少年的衣衫,笑道:“姐夫怎生一個人?我七姐哪裡去了?”
沈浪正待回答,又見一個跟這火孩兒身量差不多高、粉嘟嘟活潑可愛的女孩子從帳臺後面追了出來,探手就來揪男孩子的耳朵,邊動手邊一本正經地教訓道:“越發不像話了,個子長了一大截,還是見了人就撲,像什麼樣子!”
一屋子的人見她一臉天真爛漫,說的話卻是人小鬼大,都笑得合不攏嘴。
沈浪笑道:“鐵小妹妹也在?你爹孃可好?”
不待小姑娘回答,火孩兒搶先道:“鐵叔鐵嬸兒都好,姐夫還沒回答我七姐在哪裡?我丟了這麼久她也不來尋,等我回去告訴爹爹關她黑屋。”
沈浪好半天才把身上八爪魚一樣的肉球扒下來,笑道:“你這小鬼又沉了。你七姐貪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