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過兩日你跟我一起去抓她回來可好?”
原來這火紅的孩兒,正是眾人尋了許久的朱八。
鐵亭亭看朱八顧不得理他,瞪著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氣鼓鼓地走了。
沈浪這才看到靠窗的位置坐著一男一女。那男子熊肩猿腰,雙顴高聳,嘴角直咧至耳根,看起來渾身俱是勁力,面貌煞是駭人。而那女子,身材阿娜,烏髮堆雲,側看風姿綽約,只可惜芙蓉粉臉當中,竟有條由髮際直穿眉心的刀疤,斜斜劃到嘴角。
正是那鐵化鶴夫婦。
鐵化鶴夫婦自然也看到了沈浪。
當日鬼窟,鐵化鶴夫婦早就對這無名少年升起了敬佩之心,後來沈浪這個名字不日間傳遍江湖,他二人便猜到應當就是那寵辱不驚的少年了。
但後來除了在王憐花的宅子裡匆匆見了一面以外,竟一直無緣相遇。
後來聽說展英松等人一入仁義莊便立時暴斃,又有傳言道沈浪夥同熊貓兒在丐幫大會上毒害一眾江湖中人,夫妻二人甚是納罕。
沈浪跟著鐵亭亭往窗邊走來,鐵化鶴起身相迎,袖中一雙手掌已呈紫色。
他二人行走江湖原只為帶女兒遊山玩水,偶爾路遇不平湊個熱鬧,無關爭名奪利,當然對沈浪是否所謂“正義之士”也並不關心。周身緊張,只為護的妻女周全。
強大的氣場,讓原本要上菜的小二都遠遠站定進退不得,沈浪當然不會察覺不到。
紫煞手的威力,江湖中不懼者本也寥寥可數。
但他卻並不理會,只站定了身子,靜待鐵亭亭走到鐵化鶴身邊,被父母牢牢護在中間之後,才笑著上前道:“賢伉儷別來無恙?”
此番示好,自然是見效的。
既然是友非敵,難得一見,說話間當然少不了酒。
桌上的白瓷罈子裡,是這迎陽酒樓最好的酒。
地處晉中,又在範汾陽的酒樓,自然要喝二十年陳的汾酒。
此酒入口綿、落口甜、飲後留香、回味悠長,是難得的清香型佳釀。
有詩云:“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便是寫的此酒。
換了在別處,有金子不一定求得到。
原來當日被沈浪救出之後,鐵化鶴並未與展英松等人一起赴仁義莊,而是立即趕回客棧與妻兒會合。卻只見到柳伴風留下的暗號。
一路尋去,竟又找回那神秘的院子。好在不知為何守衛並不十分森嚴,他仗著之前離開時記得的路線尋到了妻女。
卻無意中發現了關朱八的密室,便順便把他也帶了出來。
朱八不肯回家,鐵亭亭又好容易找到個玩伴,夫婦二人便依了兩個孩子,來到晉陽找朱八的姐夫範汾陽,好歹先給朱家人報個平安。
此話他說的簡單,但以王憐花母子的武功和警覺,當時的險境如何,鐵化鶴不說,沈浪自然也想象得到。
店掌櫃來稟,有位沈相公和朱八公子正在酒樓裡,說是求見老闆。
只見這老闆中等身量,一身布衫雖不華麗,卻裁剪得異常合體。眼睛不算大,卻教人不敢逼視。唇邊的短髭修剪得光潔整齊,給他嚴肅的面上添了些風流味道。
他並不穿金戴銀,身上似乎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但只要長眼睛的人,便可瞧出他是家財百萬,出身世家的豪富。
此人正是活財神朱百萬的二女婿,人稱“陸上陶朱”的範汾陽。
範汾陽一聽沈浪來了,眼睛頓時一亮,立時便吩咐備馬。
原來前兩日他剛接到封信。
寫信人自稱熊貓兒,說朱七七被丐幫擄走,應該是已經到了晉陽。他正一路跟著,但丐幫勢力範圍過大,他也不知他們到了晉城在何處落腳,還請範老闆幫忙打聽。
範汾陽被稱作“陸上陶朱”,年紀輕輕生意已遍佈大江南北,當然不只是靠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更重要的他向來謹慎。
他並未見過熊貓兒的字。
但事關朱家啥禍都有可能惹出來的小姨子,他又怎敢大意?當下便飛鴿傳書,邀朱五公子過來。
而此刻沈浪突然出現,可算是雪中送炭。
一物降一物,範汾陽怎會不知這沈浪便是朱家惹禍精的剋星?
而此刻朱七七正拿著個稻草編的蟈蟈兒,聽高小蟲講著各種趣事。
一路上,她眼見著高小蟲一雙手中誕生了各種稀罕玩意兒:活靈活現的草編兔子、驢子、螞蚱、蛐蛐兒,只用尖尖的嘴便可以立在手指上的竹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