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無望追問道:“那幫主人呢?”
“被王憐花抓走了,他單槍匹馬來了軍營,誰也沒料到他的屬下敢往主子這邊開炮。”
沈浪道:“炮火雖兇,目標卻不甚精準,根本傷不了龍幫主。所以王憐花要親自出馬。”
“沈兄……”金無望正要說什麼,朱七七跟熊貓兒也已經奔過來。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浪道:“貓兒,麻煩你帶七七先回市鎮等我,我跟金兄去一趟。”
金無望卻有點猶豫,道:“你與王憐花本就亦敵亦友,這樣去的話……”
朱七七搶道:“我要跟你們一起回去。”
沈浪冷冷道:“你去了只能添亂。”
看她眼淚已經在打轉,伸手攬了她的肩道:“好孩子,先跟貓兒回去。我隨後就到。”
熊貓也上來勸,朱七七大哭道:“大哥你怎麼就不明白?沈浪對王憐花根本就存了惺惺相惜之心,幾次三番地放過他。可是王憐花才不會顧及這麼多,凡是擋路的都會毫不手軟。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肯定是準備好陷阱等你們去跳!沈浪,金大哥,你們能不能不回去?”
原來她吵著要一起去並不僅僅是因為不想跟沈浪分開,而是王憐花的手段之多確實讓她害怕。畢竟,就連沈浪都上過他的當。
可是她雖這樣說,心裡其實也知道,他們是沈浪和金無望,他們怎麼可能不去?
沈浪斂去了慣有的笑容站著,金無望已經在安排人備馬。
她本不是一般女子,既然他們已經決定了要去,她絕不會讓自己成為拖累。是以擦了眼淚道:“好,我在市鎮上等你。”
兩騎絕塵而去,朱七七立在月下,滿臉淚水。別離不是第一次,只是不知為何這次,總感覺好像再也見不到他?
熊貓兒笑道:“這位楚楚可憐的姑娘,你可是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子?就算不是,剛走的那個也是無所不能的沈浪,你就放心吧。”
朱七七不走,只對著沈浪離開的方向怔怔地站著。夜風吹得她髮絲凌亂,胡亂的打在臉上,她不也伸手去攏。
熊貓兒只好站在一旁開解:
“你想啊,當日在花神祠,那麼兇險的境地,王憐花沒自己走,而是點了你的睡穴也要帶你走。可見他也本質上也不是那麼壞。
“而且你看那天早上,聽說快活王夫婦葬身火海,他也哭的跟個人似的不是?
“那天晚上,一堆人喝酒,他也沒使壞不是?要下個神仙一日醉,咱們這些人豈不是早死了?
“哎呦我的大妹子,你就別哭了。我認識王憐花多年,他之前殺不了沈浪,以後也不可能殺得了。我拿人頭給你保證。”
他本來就不會安慰人,又最怕女孩子哭,一時竟著急地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朱七七噗哧一笑,道:“好大哥,我要你人頭做什麼?”
仔細想了熊貓兒的話,雖顛三倒四倒也在理,忖道自己真是關心則亂,又惹得沈浪不高興。
隨即二人上了車,往燈火的方向行去。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朱七七,小玉想讓她慢慢淡去。總是不忍直接炮灰掉這個先生偏愛的女子~~
☆、心悅君兮君不知
有金無望在,找到王憐花並非難事。
沈浪跟著他在地上城穿梭,繞過一戶戶民宅。
夜已深,整個地上城悄無人聲,偶爾一聲狗吠傳來,引起此起彼伏的應和。
有一身酒氣的漢子,嘟囔著什麼,踉踉蹌蹌地撞過來,眼神直直的盯著金無望看。
金無望覺得那眼神有幾分熟悉,下意識地伸手去扶,卻被沈浪抓了手臂,沉聲道:“小心有毒。”
金無望停在一所雅緻的院落外。巨大的石基上,是稜角分明的灰色院牆,而院牆之上,是仔細觀察才能發覺的雕樑畫棟。的確是快活王的手筆。
並沒有人聲,兩人調動起所有的神經緩慢前行,屏氣凝神地提防不知哪一步便會遇到的陷阱。
院落內外沒有守衛。竟也沒有機關。
兩人在院內轉了半日,金無望頸間的青筋微微凸起,沈浪懶散的笑還掛在面上,但雙拳微握,指節竟也有些發白。
沒有看到王憐花,沒有看到龍捲風,甚至,沒有看到一個活物。
慘白的月光下,偌大的院子,只看到兩棵胡楊,黑黢黢的枝椏扭曲著伸向天空,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吱呀”一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