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道:“龍幫主昨日才救了你。”他當然知道在王憐花眼裡,本就只有利益,沒有道義,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勸他。他本怕死,他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只要再稍加震懾,要他交出解藥原也不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動。
王憐花看他並沒有再出手,心念一轉,眼角卻翻起一絲紅,道:“你明明不會殺我。”說著拿傷了的手理了理額髮。沈浪下手並不重,但劃破的手指沒有包紮或者上藥,血漬已經染得手掌一片星星點點的紅,就像昨晚他埋下的那支玉簫,通體透白,卻粘了沙粒,刺眼得很。
沈浪壓下了陡然升上來的憐惜,劍不動。
王憐花認命地嘆息一聲,手入懷中,拿出一個碧綠的小瓶,向金無望的方向丟擲,道:“子時白粒、午時黑粒。”
金無望正待伸手去接,卻見碧綠小瓶早已穩穩落在一把劍上。
沈浪極少使劍。於是世間少有人能見到他使劍的身姿。不若渾厚的掌風,沈浪的劍如高山流水,又如離弦之箭,雖不甚花哨,但極穩,也極快。
細細檢查,碧綠小瓶沒有淬毒的跡象,但王憐花的施毒手法花樣百出,沈浪哪裡敢大意?抬眼去觀察王憐花的表情,他眼裡竟似閃過一絲落寞,又像是沒有,只是不屑地撇撇嘴角道:“沈兄果然謹慎。”
沈浪把解藥交給金無望,兩人道了告辭便往出奔。龍捲風身中奇毒,又被易了容、禁了聲,適才遇到他們卻未被認出來,定是心灰意冷,不知此時會在哪裡。
疾風三十六騎身形閃動,試圖攔住去路。但沈、金二人身法極快,豈能被攔?
“沈浪!”王憐花灌了內力的喊聲穿透夜色,金無望目光一凜,沈浪沒有回頭。
疾風三十六騎已經退下,美豔少女擎了藥箱來幫王憐花處理傷口。
只聽得有人喃喃道:“沈浪啊沈浪,你既無意,又何苦來招惹我?”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