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痴又沒生活常識的好友——哈利早就注意到了街口恭候多時的一輛加長賓利車,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德斯禮夫婦的專用侄子託管所就在眼前,他必須抓緊時間去找管理員報到。進門時哈利心思一動,取下發帶藏進了衣服裡。

一進屋子他就忍不住微微蹙眉,本身黴味就夠重的了,屋主費格太太的飲食風格更是驚人,日日都不知她熬煮的是些什麼東西,弄得空氣裡全是怪味。

現在正是晚餐時間,費格太太養的寵物們也都回來了,此起彼伏的貓叫聲,哈利小心翼翼地避開在屋子裡追逐打鬧的踢踢,雪兒,爪子先生和毛毛,抑制住踩它們尾巴的衝動,到廚房去見費格太太。

那是個性格古怪的瘋婆子,德斯禮夫婦知道她獨居,街區的人也不會把她的瘋話放在心上,因此漸漸放心把有時會“活潑過度”的侄子交給她照看。

穿著古板的黑格子連衣裙,頭上戴著髮網,費格太太在準備晚餐和貓食,一大鍋黑紫色的東西咕咚咕咚冒著泡,她心不在焉地攪拌,時不時地朝門口緊張張望。

“哈利!你到哪去了!踢踢都沒有……”

如釋重負加急怒交加的尖叫戛然而止,哈利假裝沒注意到她正無措地絞著自己的手。顯然他用獨活草為主料配置的迷亂藥粉發揮了效用,就連費格太太那些擁有不可思議能力的貓們都追丟了他的蹤跡。

“或許我該找德斯禮夫人好好談談對於孩子的教育問題。”費格太太高傲的抬眼,聲音帶著一貫的尖銳和不耐煩,彷彿她方才的失態從來沒有發生過:“照我說對於小崽子還是要嚴厲些好,踢踢都沒有離家出走的壞習慣呢,哦,可愛的小傢伙,居然還知道給家裡帶禮物。”

哈利挑眉看了眼叼著魚骨頭的斑點貓,笑得純良:“那真是個好話題,夫人。姨媽一直都想找人談談自己的育兒經,你知道的,她對於達力表哥成長得如此出色自豪極了。”哈利放棄了擺出惶恐擔憂的姿態編理由的打算,事實上他也沒有一定要對費格太太解釋行蹤的必要。

費格太太從鼻子裡重重地哼氣,端著一大鍋煮好的食物去和她的貓們分享去了,忘了叫上哈利。

自顧自地坐在一張小凳上出神,哈利聽著從裡屋不斷傳來費格太太和她的貓們說話的聲音,心裡湧起的一絲煩躁愈燃愈烈。

唉,突然得到了探索魔法界的機遇大概真的讓他有些鬆懈了,哈利狠掐了自己一把,適當的疼痛能幫助他減緩今天承受的精神衝擊的影響。

不是大問題。哈利迅速理清了頭緒,緊繃的心神多少得到了些舒緩。他已經去過對角巷的訊息不可能被長期瞞住——很可能現在就已經被那位知道了,但沒什麼,這正好可以解釋他在費格太太面前表現出的無禮衝動,畢竟某些真相對一個未滿十歲的孩子來說刺激太大,如果接受得太容易反而不正常。

當然,他長期在費格太太面前保持的完美形象也不至於因此就會被懷疑,畢竟,哈利並沒有演戲,他在外人,陌生人,不相干的人面前,永遠都會是溫文有禮,謙遜優雅的小王子。

費格太太,也許她曾經有機會成為哈利認可的人,但現在,哈利對她的定位悄無聲息地進行了一系列進化:陌生人——除德斯禮一家第一個被允許接觸的人——唯一一個能幫助他了解身體裡神秘力量的人——“保護”他並熱衷寫觀察筆記的人——數年來持續冷漠刻薄對待他的外人——不相干的人……

有了小滴及它的蛇朋友們的幫助,哈利的耳目也聰敏了許多,住在離女貞路4號兩條街遠的啞炮費格太太“暗中保護”他的事情實在再容易暴露不過了。

感覺當然很不好,生活的一切細節都暴露人前,無論是何種智慧生物都很難坦然接受這樣的“高等”待遇。

想想吧。不管你是在吃喝拉撒,還是在哭笑怒罵,突然就記起暗處有一雙犀利的眼在牢牢地盯著你。那很可能比吞到蒼蠅的感覺還要噁心,畢竟蒼蠅只會讓你難受那一次。

但事情總有兩面性。哈利仔細思量後也知道自己暫時沒法改變這樣的窘境——救世主沒有隱私權,哪怕是未成年的也一樣——很快他便決定透過與費格太太的接觸來不著痕跡地傳達自己希望被有心人得知的訊息。

或許他還能夠爭取到一些小小的權益來改善生活,哈利苦中作樂地想到。

可惜挺遺憾,事情完全不像哈利期待的那樣發展,儘管費格太太盡責地把小哈利受到的各項糟糕對待一一詳陳,來來去去的貓頭鷹們卻沒能帶回任何讓哈利更愉快些的訊息。

留心照看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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