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意識混亂,這個魂器依然讓哈利吃了大苦頭,那樣的劇痛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醫師從不曾感受過的。全憑著一股不願逃避渴求自由的強烈信念,哈利和魂器進入了拉鋸戰。
清晰的思考已經進行不了了,哈利總算有靈魂完整的優勢,還能苦撐著。他只希望自己預設的最後一步棋能發揮作用了:本來他選擇在馬爾福莊園喝下藥劑,是希望消滅魂片後斯內普教授能設法把他從昏睡中喚醒的,但現在勝負難明……但願對方這些日子對傷疤的研究已經有了突破……
人算有窮盡。哈利耗盡心力想從棋子的命運中掙脫出來,卻不知他能順利度過這一劫,還真多虧了計劃外的一個人物。獨角獸象徵著絕對的純潔,淨化之力舉世無雙,若不是鉑金貴族明哲保身,不願救世主男孩死在自己的莊園而忍痛割捨了一隻千年的獨角獸角,對魂器的邪惡認知不足的哈利可能已經完結了短短的一生。
但計劃也好,陰差陽錯也罷,總之哈利得以回覆純粹的靈魂,重新握住自己的命運,就是最可喜可賀的事了,他之後的報仇之路也將平坦許多……
十六。甦醒之後
突然進入的光線迫得哈利微微眯眼,手臂也本能地想擋在眼前,但極度的疲乏無力讓他完成不了這個動作。
“哈利?你終於醒了!”飽含喜悅的輕喚。
順著聲音轉過眼珠,……哈利疑惑地眨眨眼,誰來告訴他這個涕淚橫陳的枯發大叔是誰啊……
看到哈利熟悉的鄙視眼神,傑瑞德更高興了,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臉色一沉,恨恨得瞪了哈利一眼就走掉了。
哈利更鬱悶了,咋回事啊這。
其他的幾人在哈利眼皮微動時就緊張地注意著他的動靜,盧修斯和斯內普疑惑對望卻還是沒法解除心中的猜疑,略一沉吟,盧修斯朝對面品茗微笑的納西莎示意了一眼。
德拉科本來早就想湊到床前與哈利說話了,只是房間裡不安定的氣氛和父親不經意間投來的視線都讓他挪不開步子,小臉漲得紅通通的。現下也滿懷期待地看向母親。
納西莎被父子兩的默契逗樂了,她無奈地白了他們一眼,雖然不明白都在胡亂擔心什麼,但女性的直覺是很好用的——瞧哈利方才的神態,分明就沒有任何不妥了。
優雅地放下杯子,納西莎在男士們著急的眼神中慢條斯理地擦拭纖長潔白的手指,這才溫柔地開口:“哈利?”
正要答應的哈利剛轉過頭就一陣暈眩,張張嘴發現嗓子也灼熱幹疼,更別說身體虛弱得完全坐不起來了,微蘊水汽的綠眼睛裡求懇的神色讓納西莎看得兩眼放光,她馬上變出了一個繡有威爾士綠龍圖案的錦緞大靠枕,讓哈利能夠支起上半身倚在上面。
威爾士綠龍的吼叫聲優美動聽得讓人吃驚,而且它們總想避開人類,因此被哈利接觸到的迷你小龍們紛紛低叫著往旁邊飛舞,感受著背部的陣陣酥麻,哈利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算是魔法版本的音樂按摩麼。
又招來一杯甘甜的泉水,納西莎指揮它飄到哈利的嘴邊,顧不上客氣了,匆匆表達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哈利咕咚咕咚地喝完了它。晶瑩的水珠,起伏的脖頸,蹙眉嬌弱的神態,共同構建了一副和諧的圖畫。
敏銳地發覺周圍的氣氛有些異常,哈利以為是自己粗魯的飲水方式讓眾人看愣了,畢竟都是貴族麼,所以稍微帶些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
德拉科僵硬地站著,這下連耳根都紅了:拜託了,哈利,不要再笑了啦。
納西莎實在忍不住了,上前攬住哈利蹭了蹭,良久才放開無力反抗的病號少年意猶未盡地道:“可愛的小傢伙……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麼,你睡得太久啦,一會就為你準備食物。”
盧修斯和斯內普看到納西莎接觸哈利的身體時臉色都變了,前者拿起手杖,後者藏在袖套的魔杖也露出了半截,但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真正戰士,只一瞬就發現哈利虛弱無力的情態絕非偽裝,這讓他們怎麼出得了手,況且那樣無奈縱容的表情也讓他們的懷疑減輕了不少。
哈利一向心細如髮,諸人的種種舉動都被他看在眼裡,轉臉朝一直關心看著他的德拉科投了一個安撫的眼神,又清清嗓子,感到可以說話了,才向兩個表情竭力維持平靜但骨節因大力地攥緊而突出的食死徒展露一個微笑。
“也許我們應該私下談談?”他微動手指比劃了一個手勢,那是發射黑魔標記的姿態,盧修斯和斯內普不管經過多少年也忘不了這個,幾乎再也掩飾不了臉上的驚惶,幸虧手臂上並未發燙的事實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