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地抬起了嘴角。
明知道面前這個笠松前輩和自己所認識的那個笠松桑是不同的存在,但既然不僅長相,就連姓名都一模一樣了,認定兩人毫無關聯也的確說不過去。所以,即便總覺得這樣考慮會對雙方有些失禮,黃瀨卻還是忍不住將他們聯絡在了一起。
眼前這個喜歡著籃球,也可以快樂地玩著籃球的笠松;那個雖然也喜愛著籃球,但卻只能一個人呆在山裡的笠松。
一時間,黃瀨彷彿再度感受到了那怎麼也無法碰觸到彼此的痛楚。
甚至……即便你犯了錯,也有人在等待。
如果笠松桑也能遇到這樣的隊友,也能聽到這樣的言辭的話,一定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吧?那是即便自己每天都去山裡找他,也不會送到的幸福呢。
於是,這麼考慮著的黃瀨,將兩個人自顧自地分開卻又混為一談的黃瀨,就這麼充滿期待地看著站在自己斜前方的笠松。就像是對方一定能給出和自己所熟悉的那個笠松一樣的,絕對不會讓人失望的答覆一般,安靜而充滿希望地等待著。
然後,正如他所期待的一般,笠鬆開口了。
“……啊,真是麻煩啊。”
一直緊繃著的笠松突然放鬆了自己的肩膀,順手拋起籃球扔向了一旁。橙色的籃球在光可照人的地板上乒乒乓乓地彈跳了一陣之後,慢慢地滾在牆邊,最後委屈地停下了。
“比賽也好,隊長也好,一點都不愉快啊。我呢,只要能快快樂樂地打籃球就好了,那個隊長的位置……如果森山你想做的話,我讓出來也可以哦。”
咯噠。
心,跳漏了一拍。
明明不關自己的事,明明怎麼看都只是別人的事情,明明只要看著就好了,但黃瀨卻忍不住捏緊了拳頭。他看著森山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看著對方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然後聲音乾澀地說道。
“啊……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啊……”
然後笠松依然以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回應了對方。甚至,那若無其事當中還帶有一點點的煩躁。是覺得被打擾了呢,明明在籃球場上就只需要考慮怎麼開心地打籃球的,現在卻不得不去和那種麻煩的事情攪合在一起。
黃瀨不由地將自己和眼前的笠松混在了一起,就連對方那無奈的模樣,都莫名地透露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嗯,我就是這麼想的。無論是你還是小堀,我覺得都能勝任隊長的位置。無論是你們倆當中的哪一個,都比我更適合隊長這個職位。所以,不如你或者小堀來做隊長吧?我有點煩了。”
“請……不要這麼說。”
黃瀨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但卻無法阻止自己發出聲音。他突然有些理解那些會在背地裡說自己壞話的籃球隊隊員的想法了,也有些懂得為什麼笠松桑在聽到自己的抱怨之後,會發出無可奈何的嘆息了——
明明已經這麼幸福了,為什麼還要在推開之後哀嘆自己的不幸呢?
“那個……籃球,不是一個人的事吧?既然笠松……前輩是隊長的話,總要做點隊長的工作才對嘛。對、對吧?”
他有些艱難地說著。明明知道應該有很多大道理能夠用在此時這種情況下的,腦袋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好像是太過氣憤了,但事實上,就在幾秒鐘前,黃瀨也並沒有覺得笠松的想法有什麼不好。
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度過自己的國中生活的,甚至剛剛還在笠松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樣子——籃球啊,不是隻要快樂就好了嗎?
可是,可……明明之前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的生活方式,卻在此時變成了一種錯誤。
只是因為,想起了那個人而已。
只是因為想起了他,代入了他,於是,自己之前的想法,就成為了一種錯誤。
明明是和對面那個活生生的笠松對視著的,黃瀨的眼睛裡卻並沒有進入對方的身影。
他只記得此時距離這邊很遠的那個人,那孤孤單單地坐在高高的枝椏上,遠遠地望著天邊的模樣。落日溫暖的餘暉會在他的側臉上打下了柔和的光暈,然後又在那表情平和的眉目上,鍍上一層暖暖的金邊。
如果注意到自己靠近的話,還會不耐煩地扭過頭來,對著自己皺眉。可即便如此,即便一臉的不耐煩,也會從高高的樹枝上躍下,然後和自己好好地說話。
“笠松前輩,你這樣,是不行的。”
明明只是一個陌生人的無心之言而已,笠松卻彷彿被針刺了一般繃緊了身體。他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