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之心,人人有之,易時煊也不過一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本來就對小房有些興趣,再看到密碼鎖之後,這興趣也就越加濃厚。只是,他還是懂得好奇心會害死貓這種事,有些事不是你該知道的,偏要去知道,那並非好事。
因此,他將他的好奇心壓在了心底,轉身離開這個別緻的小房。轉身之後剛好看到一臉平靜地站在園中的葉特,易時煊登時有種做壞事被人當場撞破的感覺。雖說他剛剛也沒做出什麼怪異的舉動,可轉身就碰上當家主人這種事,真的有些微妙的巧合。
葉特雙眸見到易時煊臉上那抹難掩的尷尬,忍不住抿唇笑了會兒。剛剛就看到易時煊朝這個小房走去,本想看看他會有怎樣的好奇心,沒想到他卻是穩重的,只是停了片刻,就準備轉身離去。
易時煊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雙眸中的神色越來越不自在。
葉特此刻並沒有開口說話,只將視線從易時煊的臉上拉到他身後的那座小房,心底只想著在他還沒有和梅魯成婚之前,那便是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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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 11 章
易時煊靜靜看著梅家園丁利卡忙碌地修著花枝,心裡還是有些不相信他剛剛經歷的事。他以為葉特會跟他說點什麼,但他並沒有跟他說些什麼,只是打了聲招呼就回到了屋裡。這讓易時煊很意外,意外得他都以為那間小房其實真的只是一間儲物間。
當然,這也僅是他以為而已。園丁從別處帶來的修剪工具,傭人從別處拿來的清掃工具,他還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們經過那間小房的時候,連眼睛都不會斜一下,從而可以看出他們對那間小房並不在意。
這樣說來,會在意那間小房是作何用處的便只有他這個被救回來幾天的陌生人。只要隨便想想,他也覺得他不該如此好奇。梅家到底是個怎樣的家庭,於他而言,其實那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以後的生活該如何繼續。
既然他不是魂穿,而是直接穿過來的,那他就跟黑戶那樣,沒有任何戶籍資料,也沒有身份證等等。他要如何才能安然地在這個地方生存,這就成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雖說他在這兒被當成了珍貴的雌性,但也沒人會因為這樣的理由而讓他白吃白喝,白住白穿吧!
他覺得慶幸的是這兒的雌性也是可以出去工作,他不用擔心因為性別這種問題而找不到工作,只是在這之前,他真得有份能夠證明他身份的資料才行,不然也不會有人願意僱他。想到就算有張身份證,但上面的性別卻不再是男這件事,不由苦澀一笑。
“阿時!”一聲驚喜的喊聲自身後傳來,易時煊不用轉身也知道那喊聲的主人是誰,在這裡會這樣喊他的也就只有梅魯。除了葉特會喊他的名字外,其餘那些傭人都會叫他先生。
跑步聲越來越近,當熟悉卻又讓他有點在意的氣息出現在身後時,易時煊知道梅魯離著他已經很近。果然,還沒想多久,梅魯就經過他身邊,站到了他面前。
比他高半個頭的梅魯微彎著腰,眼睛與他的眼睛平齊,那雙琉璃色的眸子就這樣直直地撞進他的眼裡。還是那樣澄澈透明的顏色,易時煊心裡想著,琉璃色的眼珠真的很漂亮。
與此同時,梅魯也在看著近在咫尺的黑眼珠,他覺得黑眼珠有些像他遺失的那顆黑色彈珠,墨黑的,旁邊帶著一點點透明的棕色。梅魯覺得這雙眼睛很漂亮,就像是黑珍珠一樣,閃著耀眼的光澤,在他心裡熠熠生輝。
溫熱的呼吸突然拂到臉上,易時煊轉開頭避開那樣溫熱的氣息,可梅魯也跟著轉過頭來,最終還是沒有避開那絲氣息。直視著梅魯那雙毫不掩飾喜色的眼眸,竟然沒來由地悄悄紅了臉。
梅魯突然伸出雙手抓住了易時煊的雙臂,易時煊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發愣,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梅魯已經將額頭貼到他的額頭,他似乎都能看清那黑濃的劍眉到底是有多細,久久之後,梅魯的額頭才離開,又抬起右手探著易時煊的額頭。
“你在做什麼?”剛才還覺得梅魯離他太近的易時煊突然有些好奇梅魯現在做的都是什麼事,從而忘了心底那抹一閃而逝的悸動。
“看看阿時有沒有生病,阿爸以前也是這樣幫我看的。”梅魯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卻跟他的神情有些不搭調。他剛說完這話,額頭又探了過來。
這時的梅魯突然覺得他的額頭比易時煊的額頭還要燙,慢慢就想到生病要打針,還要喝苦苦的藥,眼中漸漸蒙上一層霧氣,滿眼水汽地看著易時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