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霸氣得讓人傷心。
“老師!”雲陽終於開口了。他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很不明智,很有可能會為自己惹禍上身,而且會讓老師更加討厭自己。可他實在不忍心,繼續看著花自這樣生生受老師的折磨。
他在心裡說,自己雖然忤逆了老師,但也算是為老師著想。因為他不想讓他最尊敬的老師,被人發自內心地憎恨,而且還憎恨得很合情合理……他的老師只是太強大也太高傲了,心地其實並不壞。他的老師不應該這樣受人憎恨,他要阻止這種事情發生。如果這樣會讓老師更加討厭他,那也比老師自己被人討厭要來得好。
魔術師暫時把注意力從花自身上移開了,轉頭看著雲陽。
“怎麼了?”魔術師的語氣有點兒漫不經心,卻沒有以往跟雲陽說話時那種不耐煩。
就算雲陽是他最不爭氣的弟子,那到底也是他的弟子,比花自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肯定還是好得多。如果有其他弟子在場,魔術師多半會不屑得理睬雲陽。可現在房間裡除了他就只有雲陽和花自兩個人,魔術師自然就不介意分給他一點關注了。
這個開頭看起來不錯,多少給雲陽壯了點兒膽子。他深呼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地說:“老師,請您放過花自吧。要是您把他雙腿廢了,他自己下半輩子不好過,三十六軍少了個人才,第一軍也得不到好處啊。要不,您看這樣如何?這孩子實在不肯去第一軍的話,您也別罰他,我想辦法湊點兒別的什麼補償給杜舍好了。比如把三十六軍的軍餉分一部分給第一軍,怎麼樣?”
☆、52 誰害你,誰救你
“你這是在替他求情?”魔術師冷冷地問了一句。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雲陽心裡忐忑不安。可他既然已經選擇了要為花自出頭,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了。於是他點點頭:“是的,老師。”
魔術師笑了笑,笑得很輕巧。
然後,他把手槍從花自的膝蓋上移開了……
“啊——!”
伴隨著一聲熟悉的槍響,花自再次痛苦地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不過這次他受傷的依然不是膝蓋,而是另一條大腿。
“這次運氣不太好呢,子彈好像卡在裡面了。”魔術師笑著評價道,一邊說一邊用還在發燙的手槍槍口,戳著花自新鮮的傷口翻來翻去,以這種殘忍的方式給他檢查傷口。“不過還是沒傷到骨頭,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花自重重地喘息,疼痛難耐地呻吟。他好像想說什麼,聲音卻卡在喉嚨裡說不清楚。
雲陽被那聲槍響嚇出了一聲冷汗。
他有一瞬間還以為花自這次肯定要被打殘了,沒想到魔術師只是又讓他受了點兒皮肉之苦。可是魔術師這一下雖然沒有真的廢掉花自的雙腿,卻也沒說要放過他。自己的求情真的奏效了嗎?雲陽對此實在沒什麼信心。而且就算只是剛才這兩槍,雖然沒傷到骨頭,卻也夠花自受的。看到花自大腿上的血流了一地,還被魔術師用槍口戳著新傷,雲陽都忍不住替他牙酸。
“咳咳……西……西,咳咳咳……”花自緩了口氣兒,突然掙扎著開口,想要說話。可他的喉嚨在剛才那聲慘叫之後就嘶啞了,一時半會兒緩不過勁兒來,根本吐不出清楚的發音。
儘管他沒有說出來,魔術師和雲陽卻能從他的口型和那個“西”字的聲母中猜出,他想說的其實是“謝謝”。
魔術師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故意為了羞辱花自而說的話,居然被花自如此認真地回應了。那感覺就像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實在讓人很不痛快。這小子是在嘲笑他嗎?嘲笑他這點手段根本沒什麼了不起,沒什麼好怕的?難道這小子就為了表現自己有骨氣,哪怕捱了槍子兒也不肯示弱?
雲陽看出魔術師很不高興,心裡暗叫不好。
“老師,求求您放過他吧!小孩子不懂事,您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您要教訓也教訓過了,他也吃過苦頭了,難道還真要把他打殘了您才滿意嗎?要不……要不,您問問杜舍的意見怎麼樣?如果把這孩子打壞了,杜舍也得不到任何好處。還不如問問他,如果這孩子不肯離開三十六軍,杜舍要怎麼才能滿意,怎麼才肯放過他?”
情急之下,雲陽不得不搬出了杜舍。
他很討厭杜舍,那傢伙總是仗著自己受老師寵愛,在其他人面前有恃無恐。又喜歡利用老師對他的信任,整天在老師耳邊進讒言。這次花自被魔術師為難的事情,雖然雲陽不知道具體的來龍去脈,但光是猜也能猜到,這事兒十有八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