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逝世,老衲心道死者為大,便也再不多言。卻不料老施主您尚在人間,還在我少林寺出了家,老衲居然此時才知曉,當真慚愧。這位施主小小年紀卻知曉如此多的往事秘密,想來個中緣由也該清楚吧。”
冕旒點點頭道:“嗯,因為他們慕容家是鮮卑慕容一族,大燕國王室的遺孤。他們一心復國,所以當初讓你們去雁門關阻殺遼人是為了引起宋遼兩國征戰,他們可從中獲利,恢復大燕榮光。”
群雄心中巨震比方才更勝,今日從莊聚賢為了救阿紫拜丁春秋為師丟進了丐幫臉面開始,之後一件事勝過一件事,幾乎要讓眾人反應不及。
方丈點頭道:“正是如此。只可惜老衲發現的太晚了。錯,終究已經釀成。”
蒙面僧大笑三聲,豁然摘下了面巾——他身邊的慕容復驚喜道:“爹?!竟然真的是您!”
慕容復此話一出,再也沒人不信。慕容復聲名在外,怎麼可能會錯認了自己爹?慕容博笑著拍了拍慕容復的肩膀,朝冕旒笑道:“公子知道的當真不少,只是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冕旒點頭道:“我叫皇冕旒。”
慕容博出身顯赫飽讀詩書,登時就想到王維的那首詩,笑道:“公子如此姓名,倒是比我慕容家野心更甚。”(注:“冕旒”本意是皇宮貴族的帽子,在王維的詩中指代皇帝)
蕭峰大怒道:“好一個姑蘇慕容家!”
蕭遠山大笑道:“老匹夫,我們的賬待會再算!玄慈!你以為你就逃得掉嗎?”他看著面無表情的方丈冷笑道:“別以為葉二孃和他的小雜種跑了就什麼事都沒了!”
靈鷲宮諸人大怒,輩分最高的餘姥姥怒道:“即使令子是主人義兄,我等也不許你侮辱我家主人!”
蕭峰皺眉道:“爹……”
蕭遠山冷哼一聲:“我兒子是我兒子,他老子是他老子!我兒子和他兒子是八拜之交又與他老子何干!”
這一句話說的可謂稀裡糊塗,但一旦仔細推敲便耐人尋味。在場數千好漢中依舊有人推敲出了其中深意,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段譽愣愣道:“不、不會吧?不不不,那應該是巧合才對,正好蕭伯父正在呵斥帶頭大哥而已……”
然而他越這麼說越覺得不能欺騙自己,他身邊的段正淳一把拉住兒子的手道:“譽兒,現在不許你過去!”
蕭遠山看了一眼群雄,冷笑道:“玄慈!你與葉二孃生了好兒子,怎得現在不認了!”
方丈喃念道:“阿彌陀佛……”
群雄譁然驚悚!
蕭峰又驚又怒:“爹?!”
卻不料一個聲音道:“不,這件事是你瞭解錯了。”
眾人一愣,均向冕旒看去。方才這漂亮公子將當年的往事甚至一些秘密說的分毫不差,當事人也都承認了他的話。若說剛開始眾人之事礙於他的武力聽他說下去的話,在他連揭露了三件密事之後也下意識的相信了他。畢竟比起與玄慈大師有仇的遼人蕭遠山,這位明顯是漢人的皇冕旒更能讓大家相信一些。
蕭遠山冷冷道:“小子,你說說我哪裡錯了!”
“虛竹真的不是方丈的兒子。當年玄慈方丈曾為葉二孃的父親療傷,葉二孃一直感激在心並將方丈推心置腹,而當年的葉二孃尚未背上惡名,是個大好的姑娘,方丈自然也很欣賞。當年葉二孃十月懷胎,在少室山附近遇到了玄慈大師,大師慈悲心腸,又見是故人便施以援手。只是葉二孃不願讓世人知道此事,更害怕此事會讓她的情郎知曉,讓情郎為難,便苦求大師不要被人發現。大師無奈之下,這才請了孫婆婆在紫雲洞中為葉二孃接生。你方才咄咄逼人葉二孃也不肯說也是自然的,她的情郎是個好人,她當年寧可叫個和尚幫她找人接生也不願暴露,如今自然更不會說。你說虛竹身上有佛門香疤,那也是因為葉二孃感激玄慈大師厚恩而已。”
方丈沉默良久,最後低聲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冕旒面無表情的說著,似乎在平板的念著什麼故事一樣,事不關己。數千人中只有一人隱約猜到他此時的心情,但是那人自然不會說。
沒有人看到,皇冕旒握著劍的手緊的發白發紫,甚至在微微顫抖。他甚至有片刻不知曉自己在說什麼,心中奇異的感覺讓他全身都有種麻痺的痛楚,他的小腿肚甚至不知曉是否在顫抖。這種狀態萬分危險,如果被高手襲擊他甚至可能會死。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無法控制身體,更無法控制自己的嘴。
【我在幹什麼?】他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