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疑惑—驚訝。
「我睡了多久。」宗正義坐正,瞥了眼身側的毯子,大概知道發生過什麼了。
「不知道……我出來後就看見你在這兒瞌睡了。」安野沒想到他會親自為自己守門,「要是太累的話就再睡一會兒吧。」
「嗯。」宗正義應聲卻搖了搖頭迫使自己清醒,他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睡著呢?真是太大意了!
「算了,去吃飯吧。」安野放棄勸說,雖然他們相處沒多久,但他好像認識了宗正義十多年似地瞭解他。
這個人固執得很,完全不願意聽別人的意見,一旦他下決心的事,沒人能改變。
「你餓了嗎?去外面的飯店吧……」宗正義深邃的黑眼睛泛著水光,即使他強迫自己清醒,但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四天的不眠不休讓他到達了極限,能看出他連眨眼睛的力氣都快使不出了,還在硬撐想配合安野。
「你給我躺下。」安野按住他的肩,強迫他躺在自己腿上,「男人的腿很硬,你就將就下吧!我看看時間,到十一點叫你,還有四個小時給我安心睡覺!」
他將毯子一拉,連宗正義的頭也蓋上了。
真是看不下去!工作狂也太恐怖了,連命都不要了嗎?就算把這個犯人逮捕歸案,外面還有數以萬計的犯罪者,他能永遠憑藉消耗身體本錢的這個模式堅持下去嗎?
「嗯。」宗正義慢慢拉下毯子,露出他的臉,還有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安野瞧。
「幹嘛……別這樣看我。」安野微微蹙眉,臉頰浮現一絲緋紅。
然而宗正義並沒說話,他稍稍調整了下姿勢,閉上眼睛,安心地枕著安野的腿入眠……
不好意思的,只有安野一個。
「……」這年頭好人真難當,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謝謝。」宗正義突然睜開眼睛,嘴角上挑,以極其溫柔聲音對安野道。
咚咚。
安野的心跳漏了一拍,也不知道什麼溫暖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泛開漣漪,讓他好個措手不及。
「睡吧……」安野再次拉上毛毯蓋住宗正義的臉。
……
毛毯下,宗正部長嘴角上彎的弧度更大了。
另一邊陸橋河、魏武壯與林汐霧三人來到了上一個案發現場,也就是安野斷定是同一個兇手製造的模仿案件發生地。
犯罪側寫是一項常用的調查手段,它在分析犯罪以及犯罪手法的基礎上識別罪犯。可這次的案件對於犯罪手法這項側寫無法實施,因為他是按照安野寫的劇本進行犯罪,好比開膛破肚,用手撕裂被害者的腹肌,掏出內臟等等……
因此這次的犯罪現場偵查顯得尤為重要,光是從蔣斐石給的拿幾張照片就能看出犯罪者的許多資訊,若是他們親臨現場,一定能挖掘更多關於那個犯罪者的線索!
「這次進來還真容易。」林汐霧推開房門,一股血黴味讓她不禁後退了幾步,奈何陸橋河又站在不遠處,她就算噁心也得破門而入。
陸橋河跟在她身後,進入房間時摸了摸牆壁,找到照明燈開關開啟。
「嗞——嗞——」日光燈閃爍了兩下進入正式工作狀態。
「陸陸,需要我去問問屍體的情況嗎?」魏武壯指了指門外站的兩名南嶺警員。
「去吧。」陸橋河點頭,屍體被帶入法醫室已經一天,搞不好都做好分析讓家屬來認領了,再趕往那邊親眼觀察已是不可能。希望擅於做群眾工作,有紮實群眾基礎的壯壯能帶給他們一些驚喜。
「他就這麼走了進來?」林汐霧晃了晃手,「噢,還帶著一把刀,進入了一間有男主人在的房間。」
「這邊是主臥室,那邊是……」陸橋河走到一間小門前,開啟退了進去,小小的桌子、小小的床,座椅上還放著個小小的書包,「是孩子的房間。」
「屍體的照片沒孩子,只有那對夫妻。」林汐霧不可能記錯,死亡人數是二,不是三。
「那孩子現在在南嶺警局,被我們的人保護著。」大門口出現了守崗的那名警員,在魏武壯的成功說服下,他願意提供所有他所知道的資訊。
陸橋河對魏武壯豎起拇指,咧嘴大笑。
「嘿嘿。」魏武壯撓撓後腦勺,笑得很憨厚。
「他沒對孩子下手?」林汐霧彷彿發現新大陸一般,「為什麼?」
「所以我們並不認為他和之前製造兇案的兇手是一個人。」警察說出蔣斐石的推斷。
「可他之前也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