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的?”林老太太既然能細細的說這些,想必早有了準備,且並不打算阻攔。如今看來,大約老太太只是不放心如海同他在一起,畢竟二人身份是個繞不過的坎。因此他也只能慢慢的探探老太太的底,看接下來如何應付。
唐氏瞥了他一眼,說道,“如海向來沒有幾個交好的,又不喜歡應酬,哪裡需要隔三差五的出去,到後來竟至夜不歸宿。我原還以為是他不學好,在外頭養了外室。只是他向來潔身自好,賈氏也不是個善妒的,如何要弄成這樣,有喜歡的接進來就是了。後來慢慢看著,才發現一些苗頭。再者,若是有人成心想讓我知道,隨意使個法子就是了,夏日裡穿的少,脖子上更是難以遮掩,真當我老太婆是睜眼瞎不成。”
君祁未曾料到她連這都猜到了,不由得佩服起老太君來。後來幾回,如海脖子上的吻痕的確是他故意弄上去的,至於為了什麼,連他自己也揣摩不清。但也曾有這樣的念頭,林家人或是其他人發現了吻痕,自然要鬧起來,那時候是不是就可以廣而告之,林如海是他的人?荒謬可笑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而微紅的痕跡卻是烙印在那人身上,一次也沒少。只是林老太太剛說的外室,君祁有些哭笑不得,細想想,那時兩人的情形,還真像。
唐氏忽而問道,“你今日來,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
君祁一震,這回主動權回到他手上,來前也是準備了好多話要說,可真到了這個時候,能說什麼呢?安清能為如海拋棄一切,許一生一世;君祁身上卻揹負著太多,連一句簡單的承諾也無法輕易說出口。
“不瞞老太君,我雖將如海放在心裡二十年,但現在要為他做什麼,確實不能。”下意識的,君祁並不想提及那個五年之約,“君祁有君祁的責任,但安清,永遠只是如海的安清。”
這大約是君祁現在能做的最大承諾了,但是顯然唐氏並不滿意這個答案,即刻板起臉,“
既這樣,想來你也能體諒如海,又是林家家主,又是朝廷大臣,可不能有什麼落人口舌的地方。老婆子年紀大了,沒什麼精神頭了,這家裡沒個女主人總是不像樣,也萬沒有讓小姐拋頭露面的道理,這往來應酬還是得要一位太太才好。”
君祁一聽便嚇住了,忙道,“萬萬不可。”
唐氏冷笑一聲,“哼,我竟不知有什麼不可的了。”
君祁這下被問住了,他能說什麼?
唐氏繼續說道,“你是他什麼人,又憑什麼說這樣的話。即便你是皇帝,也管不了大臣的家事,更何況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有什麼話說?他當日能因著孝順答應一次,如今就能答應第二回。你自己三宮六院,坐擁美人無數;他卻是中年喪偶,上有老下有小,閤家上下只依靠著他一人。你要真心為他好,就不該攔著,難不成讓他就這樣孤獨終老不成?別說什麼你會照拂他的話,滿世界打量了也找不出來哪一家是兩個老爺們兒一塊兒過的。我把話放這兒了,既然不是你用皇上的身份脅迫他,你們要如何我不管,也管不了。只一件,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兒子這樣形單影隻的過完下半輩子。”
不待君祁做什麼反應,唐氏徑自出去,也不看林如海一眼,扶著夏露的手往自己院子去。一回到房裡,打發了丫頭們,獨自歪在床上落淚。她本是想好好跟君祁說,畢竟那人是皇上,且看如海的樣子分明自己願意的。可一見到人,一想到其中種種,唐氏便忍不住傷感,憑什麼她辛苦養大的兒子就要受這份罪。因此匆忙把話撂下便走了,不管他們外頭如何鬧去,林家還是得有一個女主人才像個樣子。
林如海不明所以,只知道母親看起來十分不悅,還以為是君祁說了什麼。只是君祁卻只是一味的看著他,那樣的眼神,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
“如海,五年之約,可還作數?”
“自然。”
君祁忽的笑開來,罷罷罷,如海能為他忍受這些,他又何必過於執著。因說道,“你替我轉告一句,就說我答應了。我先回去了,你去看看你母親吧。”
答應了,答應什麼呢?林如海攥緊的拳頭又鬆開,終於還是沒有親自把君祁送出去,急著去向母親求證了。
唐氏也不露面,只隔著屏風聽林如海回話。聽了君祁的答案,沉默良久,才開口道,“他可還有別的話?”
“並沒有了。”林如海恭敬回道,又問,“母親可是說了什麼。”
唐氏不願多說,只敷衍道,“並不是什麼要緊事,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有什麼要問的,等我精神頭好些了再說。”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