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利刃?
讓我如何在虛假謊言當中,裝做一無所知無情地達成忍者的職責……
無私包容犯罪者的溫柔,比所有語言鞭笞都來得疼痛。
“佐助就拜託你了,鼬。”
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他的父母在生命最後一刻用盡所能表達的一切,希望給他們最深愛的孩子足以活下去的勇氣,“這是你所選擇的道。鼬,就算我們選擇的道路不同,你依舊是我們的驕傲。”父親低聲笑著,語氣有說不出來的自豪。他勇敢無畏的兒子們,是宇智波血液底下優秀的延續、更是他宇智波富嶽畢生驕傲。
“是啊鼬。忍者,是必須作為一個不違背本心的人活著,只有堅持自己的忍道,才能成為偉大的忍者。”母親在一邊附和父親,嘴角彎起漂亮弧度,脆亮的語音消散滿室陰霾。
鼬眯了眼,他能從那輕鬆歡愉的語氣裡,想像父母對他的信任與驕傲。
流淌在血液中永不分離的繼承,聯絡最後一分永不言錯的包容。宇智波鼬知道,從今以後,他將延續父母親的生命,努力成為不愧對自己忍道的忍者。
“我們愛你呦,鼬。”
舉起的太刀不能制止地顫抖,刀刃散放幽光、發出劇烈咔咔聲響。手中汗水似要滑掉刀柄,重得舉不起來。
鼬難得慌亂的心裡此刻湧起深深挫敗。明明平常訓練時都能不屑一顧。為什麼?到最後卻連要爽快的送父母一程都做不到?
“學會死亡很簡單,但學會怎麼活著很難。鼬,你很聰明,我們也沒什麼要交代的事情。只是,作為一個人,如果不能學會活著面對任何自己所做的抉擇,就愧對他身為一個人的價值。”
父親攏起袖口,眼神清明。身為父親,宇智波富嶽感受得到兒子心中正不斷地猶疑、遲躇,甚至難得的恐懼著。但鼬做出這樣的選擇,就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他沒辦法再替兒子撐起任何保護的羽翼,只能用比對方漫長的生命經驗教導這最後一堂課,“記住,永遠不要輕易放棄對自己的認同。”
“這是你的忍道。動手,鼬。”
淚水禁不住重量,破開眼眶邊界順地滑落下來,黑暗中水光一閃而逝。鼬哽咽低吼一聲,猛地舉起太刀、雙手用力向前推送,刀刃的寒光快速眨眼而過,在夜空中劃出冷凝光彩。
佐助想要制止夢境的延續,但無法伸出的手什麼都不能阻止,“不!不要!”他在心裡瘋狂大喊,心痛如絞。鮮血沿著刀刃滴落在父親眼前,生命凝結前最後一絲笑容,是對兒子與有榮焉的讚賞。
請不要感到任何疼痛,父親母親。
“鼬,真是個溫柔的孩子呢。“
☆、十三章§
十三章§宇智波佐助:這次你可不能偷跑了,哥哥。
佐助不知道怎麼面對父母雙亡的自己。
地面交疊的人影恍若擁抱般離去,時空凝結在那一小塊空地,溫馨美好。鼬獨自站在血泊中央,眼前是陷入月讀中,崩潰扭曲的弟弟。
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何選擇下這麼重的一帖藥。但自從接下任務的那一刻,鼬就已經認定只有仇恨,才能延續他與佐助之間無法斬斷的連結。
月讀染紅整片天際,眼睛傳來的刺痛告誡鼬幻術使用的極限。看著情緒潰堤的弟弟,鼬很難過,他知道佐助的痛比他雙眼傳來的陣痛更加悲悽,但他僅僅只是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凝視對方。
因為他明白,唯有浴血才能使得鳳凰重生,所以他願意忍受走上地獄火焰的煎熬,只為讓弟弟從苦痛中成長茁壯。
大街上血跡遍佈,沾染汙穢氣息。這不是鼬的作為,他的殺戮是隱蔽的,他並不想讓族人死在曠野空氣之中,所以只選在每戶人家裡動手。宇智波班則帶著他的恨意,回來消滅放逐他的族人。
他們是不一樣的兩種人,卻終究殊途同歸。
鼬看著佐助赤足踩踏在血跡之上,突然想告誡弟弟,下次不要這麼莽撞。
然而佇立在明月下方,他只是冰冷地說出連他自己也不堪認同的謊言。
只有器量,能達到更高境界。
──不,只有和平,才能迴歸忍術的純粹。
我扮演你理想中的大哥,只是為了確認你的器量。
──不是這樣的!我……佐助,請好好活著。
鼬轉身絕決離去,卻遺忘苦無行徑的軌跡,太刀劃過的痕跡忽略銀光一閃,護額被擊落在鮮血之中。
鼬轉頭,未發一語,失去力氣的孩子雙腳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