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多費力就能驗證他的重要性,隨身碟還我,我把他還給你。”
“你先放了他,我再把隨身碟給你。”
“你知道嗎,我不喜歡羅嗦,有一個最方便的解決方法,那就是我把你們兩人都殺了,然後從你們的屍體上找隨身碟。”
我在他抬起槍對準我的前一秒,蹲下身,在雪地裡一滾,我聽見了好幾聲槍響,我回過頭,John跪在那兒,眼睛衝著我茫然的眨動了一下,我在這個時刻崩潰了,我朝他跑過去,其他人帶著嘲諷的笑臉讓開了,在我抱住他之前,我的耳朵一陣生疼,幾顆子彈劃過了我的臉頰和我的身體,我頓時撲倒在地,離John還有大老遠的距離。
John往前沈睡在血泊中,我看著他在鮮血中輕顫的手指頭,他的指尖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花,我奮力的朝他爬過去。
我的脊背被踩住了,一陣劇痛將我擊倒,那首腦將鞋底抬起來,按住我的後腦勺,輕蔑的說:“不在乎他?嗯哼?那你肯定不介意我如何對待他的屍體。”
“夠了!隨身碟!我給你!”我將凍僵的手伸進口袋中,捏住那堅硬的東西,我將手中的東西高舉起來,毫不猶豫的扯開了它的拉環,那東西在我指間一滾,掉進了雪地裡,這些人倉惶的大喊一聲,“操他媽的手榴彈!”
接著便猶如被驅趕的蒼蠅狼狽的往四處逃散。
我看著手榴彈燃燒冒煙的引線,在萬分緊急的關頭爬起來,將手榴彈朝他們狂奔的方向投去。
樹林中頓時火光沖天,慘叫不絕,彷彿地獄,血紅色的煙霧和斷肢刷刷的墜落在雪中,有一些碎肉掛在了結霜的枝椏上,染紅了樹梢的冰柱。
我在淒厲的爆炸和火光之中,雙膝跪著,往John爬過去,我顫抖著雙臂抱起他的身體,他的臉被雪凍的不輕,我用手指頭掃走他五官上的積雪,那面板異常的冰冷,我抱緊他染血的臉頰,用力的親吻在他僵硬的嘴唇上,我想喊他的名字,但我的喉嚨裡除了哭聲什麼也發不出來。
我抬起手,捂住他被子彈射穿的頭骨,那粘稠的鮮血還是燙的,黑色的血流可怕極了,弄髒了他純真的臉,他的血那麼暖,可他的身體卻那麼的冰冷,一時間我看不清他的臉頰輪廓,那是我洶湧的淚水,我捏起他戴著我送的婚戒的左手,放在嘴邊使勁的呵氣,我覺得他肯定在這冰天雪地裡凍壞了,John怕冷,這我是知道的,他在冬天裡出門散步,時不時要買上一杯咖啡暖手。
我用盡了一切辦法也無力溫暖他的手指,我脆弱的像一個摔倒的小孩,摟著我破破爛爛的玩具熊,我抱著他,任由我崩潰的淚水滑落,“John……”我終於聽見了我的聲音從聲帶中擠出來,但很快就被哭聲蓋過,我多希望我的母親能夠出現在我身邊,摸著我的頭髮哄著我說,Sherlock,都是噩夢而已,你醒來後,John就會帶著那溫暖的笑容,在我懷裡甦醒。
這是惡作劇,這肯定是John對我的惡作劇。
我扯下我的外套,蓋在他僵硬的身體上,我脫去我的西裝,將裡面的馬甲扯爛,我無微不至的用破碎的布料包紮著他頭上的傷口,我不允許自己產生放棄的想法,我裹住他流血的部位,將雙手放置在他的胸前,我在淚水中替他做著我能想起步驟的心臟按壓,我按著他的肋骨上方,嘴裡不停的呼喚著他的名字,“我不准你死,不准你死,John Watson,我不准你死。”我反覆的重複這句話,任性的重複,就像我之前對John提出的任何一個野蠻無理的要求。
就像我吩咐他不準在我身後思考,就像我吩咐他必須給我買牛奶,就像我吩咐他穿越半個倫敦到我面前來唸一條簡訊,就像我吩咐他6點鍾回家他就得6點鍾回家。
我感覺到指尖的麻痺感,力氣從我的雙臂間消失,我已經分不清周圍的世界的存在,我分不清了,我也分不清我活著還是死去了,但我痛苦的內心提醒著我,我還活著。
直升機和消防車出現的時候我渾然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我也無法分辨,我記得他們將我和John分開,把我的John從我手中奪走,我記得他們將白布蓋上John的臉頰時我發出的抗議,我大聲的喊著:“他沒死,你們這些蠢蛋,快搶救他。“
似乎有人給了我一巴掌,等我清醒過來時,我在淚眼模糊中瞪著Mycroft,我憤怒的抬起拳頭給了他一拳,Mycroft側過身體,躲開了我毫無戰術可言的攻擊,他往前走近我一步,掐住我淚溼的下巴,給予我警告:“你沒意識到你正在血流不止嗎,我的弟弟,你的肩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