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怎麼叫都不行呢?我當時是真的急瘋了,腦子一熱,心一狠,抬手一個耳光就落了下去。
就在我的手掌貼上悶油瓶臉頰的前零點一秒的時候,我看到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大驚,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就聽及其清脆地“啪”的一聲,悶油瓶的頭甩向了一邊,對著我的那般半邊臉瞬間通紅,而他半遮在劉海下的那雙眼睛此刻充滿了疑惑和不可思議。
他那時的表情其實精彩極了,那是我從沒想過這輩子能看見的,有點愣愣地大睜著眼睛,非常的……可愛……真的。
不過我那時候也傻了,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冷汗刷刷地往外冒,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直到悶油瓶轉過頭來盯著我皺眉,我才反應過來,嗷地一聲撲上去檢視他的臉,語無倫次地向他解釋:“那個……吃飯了……不對……你睡著了……廢話……那……我是想叫醒你……”
“吳邪,冷靜。”悶油瓶的臉色緩和下來,淡淡地說。
說也奇怪,就他這一句話,我還真的平靜了很多:“那個……我怎麼都叫不醒你……這才……對不起。”
“嗯。”他對我微微頷首,“我做了個夢……”
我一聽就緊張起來:“那你……”
“沒事了……”他用很平和的語氣輕輕地說,“謝謝你。”
聽到他這麼說,我心裡也踏實平和下來。剛想說我打了你,哪兒還好意思要你謝,就看他淺笑著說:“不過,下次記得掐人中。”
我只覺得臉上忽地一燒,料想那臉色也和悶油瓶的那半邊臉有的一拼了。
我們走出帳篷的時候,胖子和潘子的臉色簡直跟見了鬼似的,不對,以他們倆的閱歷見了鬼都不一定有這種表情。
然後我就聽到胖子小聲問潘子:“你說……小哥不會是趁睡得迷糊對小吳做了什麼了吧……要不怎麼一個個臉色都這麼……”
我在心裡這個吐血啊!!!胖子,正經一次你會死麼!?
我們吃過東西就開始繼續探索這個宅子。時間其實已經變得比較緊迫。一方面,我們帶的吃的就快沒有了,這個地方很奇怪,明明已經荒了,但是除了植物,連鳥雀都少見,更別說一般荒宅古墓常見的蛇蟲之類,之前的食物也是我們和著野菜省著吃才能堅持到現在的。另一方面,我們的人數越來越少,“精簡”到現在,只剩下我們四個了,前面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等著,耗得越久越不利。
奇怪的是,那一夜之後,那個小女鬼還真的就消失了,連續兩夜都沒有再出現,還真令我們喘了口氣。與此同時的,那個簫聲開始變得不那麼規律,這又讓我們不敢就此掉以輕心。
這一天兩夜的時間,我們的探路工作大有進展,其中比較特別的是我們發現的一片在鬼打牆的時候走過但是又不常見到的院子,悶油瓶檢查過,說好像是個藥圃。院子裡有一座小樓,裡面都是架子,上面擺滿了些瓶瓶罐罐的,還有標籤,可惜字跡已經模糊了,無法辨認。有幾個瓶子很有趣,像這裡主人一樣的風格,是七個瓶子七種顏色,擺成一排,像彩虹一樣,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後來我又從矮櫃裡找到了一些儲存良好的竹簡和帛書,才確定這裡的確是個藥廬,這裡面放的,有藥有毒,還有藥典、毒方。而且居然專門有一架子是用毒名門蜀中唐門的絕配秘方!我們進來之前只知道這是個隸屬於皇室的江湖組織,但是完全沒有想過這個組織究竟有多厲害。能弄到得到唐門的秘方啊……那簡直就是說將當時的唐門捏在手心裡了!難怪隨便一個小孩子蹦出來就能和悶油瓶打成平手。
說到那個小女鬼,我在走廊的畫上又找到了她的身影,這一次順便弄清了那天攻擊我們的野獸的真面目——一隻白色的猞猁。起初,我對著那張畫很是疑惑,因為畫上那個女孩坐在那動物的背上,這動物最起碼就得有成年豹子大小。長成這麼大的猞猁,那不得成精啦?接著轉念又一想,這地方,出個什麼精什麼怪的還新鮮麼?
胖子說他就納悶在這要啥沒啥的地方,它是吃什麼長得那麼大的。潘子笑笑說:“還能吃什麼?吃人唄!”於是兩個人又開始就著這地方哪來那麼多人夠吃成百上千年的問題展開了激烈的抬槓。
我懶得理他們,就把精力用在藥廬裡發現的帛書上面。胖子問為什麼要寫東西不用紙,反而用那麼古老的方式,我和悶油瓶一致認為是為了能儲存得更久。這麼一來,就說明不光是那個秦朝寫信的人知道這要“死而復生”的事情,這裡的主人,那個公主本人,對這件事也是有計劃的。就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