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傲慢無比耀眼奪目任性自我的傢伙已經變成冰涼僵硬的屍體。
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他依然冷靜的理智清楚的想著,就把他放在這裡。
遊戲沒有結束,他故意離開慈郎的時候,就決定儘量的努力的生存下去,懷著微弱的和跡部相遇的希望。
跡部停下來不等於忍足也要死去。
他還準備繼續前行。
即使已經蒼茫絕望卻無法放棄輕易選擇死亡。
忍足把跡部輕輕放下,想擦淨他沾染了泥土和血跡的臉,他最自傲珍視的美貌。男人這麼重視臉實在是太自戀了。
但是他連他照鏡子的動作都覺得美麗。
忍足用指尖拭去他臉上的泥汙。
細微的聲響,忍足警覺的站起,來不及放開跡部,掃射力強大的步槍連發的子彈。
切原血腥殺意的笑。
AK47,衝擊力強大,可連發五彈以上。
跡部當時挑著眉說,這種殺法太難看了,一點美感都沒有。
要像破滅的輪舞曲一樣華麗嗎?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多少。
死亡來得如此迅速而沒有多少痛苦,鮮血洶湧的漫出,忍足甚至想子彈會不會穿過自己的身體,血會流到他身上嗎?
他嫌髒。
切原用槍挑開忍足的手指,檢查他的武器,日本刀。
冷靜犀利,尚未出鞘。
他把刀收好,離開。
屍體在身後。
鮮血淋漓,被扔在兩邊的屍體。
鮮紅是種華麗的顏色。
PM2:15
不二週助穿行在山坡上,他手中只有小刀和望遠鏡,不敢走可能碰上人的大道。
山坡下的道路有人的聲音,他伏下,全身警惕。
銀灰色的頭髮,印象裡三年六班只有一個人。
佐伯虎次郎,不二的青梅竹馬之一,他想起這些心裡已經沒有溫度。
他旁邊的大個子是黑羽。兩人經常一起活動。
不二從望遠鏡裡看到。
佐伯在對黑羽說,“我想找周助。”
“不二週助?”
他不太好意思的抓抓頭髮,“現在周助一個人……”
禁區廣播聽見不二裕太名字的時候,他很擔心周助。
雖然來不及為裕太難過就擔心周助很抱歉,但是他知道那個傢伙有多麼嚴重的戀弟情結。
看著弟弟在面前死掉的不二大概會抓狂。
黑羽看佐伯手裡的摺疊木棍,喃喃,“不知道他拿到什麼武器。”
佐伯沒辦法說出自己會連周助的份一起保護,在每個人都自顧不暇的狀況下,他知道自己這
麼說多麼荒謬,黑羽沒有當面說自己就已經很客氣了。
他笑,“周助很狡猾的。”
每次都把自己和跡部裕太耍得團團轉,尤其是跡部,每次都被氣得要死還要作出不在乎的樣
子,佐伯不知不覺微笑。
“你不會提議我們去找他吧?”黑羽瞪他。
“我不敢。”他知道沒有人肯。佐伯坐下來,“休息下吧。”他放鬆的伸開兩條腿,抓起面
包咬。
黑羽喝水的聲音。
不二聽見他們提起自己的名字,但是聽不清內容,他全身緊張,手心冷汗。很怕,很怕他們
發現自己,就算是小虎,也不敢信任。
他是如此堅決的決心要活下去,不敢把希望寄託在溫暖的往事。
溫柔心軟等於死。
他看見黑羽的武器是槍,很想要,眼睛一直看著他放在旁邊的槍,比從前在賽場上看著跳動
的網球還要專注。
他情不自禁的舔著嘴唇,努力剋制著告訴自己,一個人對他們兩個完全沒有把握。
佐伯站起來,碰到黑羽的槍,他一下子跳起來,瞪視。
佐伯連聲道歉,他沒想到黑羽那麼激動。
黑羽看著他的眼睛,確定他連短截棍都沒拿沒有敵意,慢慢坐下,“別碰我的東西。”他把
槍放到佐伯碰不到的一面離自己最近的地方,一手壓著槍一邊吃東西。
佐伯覺得很冷,他沒想到黑羽也神經質到這樣,他還以為能和自己開玩笑的黑羽仍能正常。
重新坐下的時候手腳僵硬,他想笑笑說句話,卻不自覺的先試探短截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