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
在這樣呼吸可聞的距離裡,總是曖昧危險的輕笑著、將真心牢牢掩藏的男人,微微的怔了一下。
像是這樣鮮活的表情、因為“他”而浮現的憤怒……
有多久,都沒有看見過了?
在光線和聲音都無法到達的、冰冷寂寞的水牢裡。在偶爾附身在“容器”身上、輕嗅著的甘美空氣中。在始終冷嘲熱諷著,明明是完美無缺的偽裝、卻總是在那雙包容的眼睛裡潰不成軍的定期會議上……
幾乎是有些貪婪的,他緊緊地凝視著那一雙與記憶裡並不完全相同的眼睛。
即使他知道——
這個少年注視的,並不是他。
而他所試圖從這個身影上探尋到的,也並不是來自於什麼“平行世界”的、與那個天真愚蠢的笨蛋有著相似容貌的傢伙。
至於那個總是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對著他傻笑、卻不知道自己心思早已在那張臉上顯露無疑的笨蛋,卻早已經……
早已經——
男人揚起一抹嘲諷的冰冷笑意,漠然拽下了少年抓著自己領帶的手,直起了身子。
那個一意孤行、就算已經褪去了怯懦,但還是天真到不願意將無辜者生命放置在殘損天平上的“黑手黨教父”,早就在那一場沒有勝算的談判裡,停滯了呼吸。
哼……
就是這樣,才更加方便的促使他完成毀滅黑手黨的計劃啊。
蠢貨。
……蠢貨。
烙印著不詳“六”字的右眼沉入一抹暗色,男人打量了一下過長襯衫垂到腿根、已經冷靜下來拿起一副眼鏡的棕發少年——以及鎮定自若走到少年身邊的、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的Vongola一世,滿是諷刺意味的一挑眉:
“Kufufu,特地請雲雀恭彌派人聯絡到庫洛姆的目的是什麼呢?來自於平行世界的‘澤田綱吉’。剛才對我說出的莫名其妙的話暫且放到一邊,我先明確的告訴你——想讓我墮落到與黑手黨同樣的境地,是絕對不可能的。”
“……”
‘……’
剛剛由於在六道輪迴裡建立過的精神連線而模模糊糊的察覺到那個混蛋藉助那隻幼貓做了什麼蠢事,少年就在這一句話所帶來的憤怒的衝擊中,竭力命令自己先冷靜下來、深深呼吸。
口胡——
本來,還想要為自己的遷怒而道歉的。
結果,不管是在哪一個世界裡,這傢伙惹自己生氣的本領都毫不遜色啊。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