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都於心不忍。
“我說這位公子,你和醉鬼說什麼道理,擺什麼譜,這叫對牛彈琴,他聽不進去的。把他往床上一丟,明兒一早醒來萬事大吉。”
徐長卿點了點頭,反手抓起常胤手臂往自己頸項上一搭,俯身背起渾身酒氣的師弟,便要出門。
“哎,哎,酒錢還沒付。”
“哦。”
阿呆小心翼翼地點清了手裡的銅板,回身一望,卻見那紫衣人在身形停在大門處,久久不走。他整個身子倚在門板上,扶住雕花門板的手骨節分明青筋暴露,兀自微微發抖。
夜風中,傳來那人細碎低微的呼吸聲,彷彿壓抑著極大的痛苦。
“這位爺,怎麼了怎麼了?”
“沒,沒什麼!”才走至門口,心口猛然間劇痛,徐長卿只覺胸腹間似乎有一腔熱血滾來滾去,甜腥之氣中人慾嘔。他心下暗忖,那藥果然霸道,才過得幾日便開始提前發作。此時此刻,徐長卿勉強扶住門板,才不至於頹然倒下。只是,他渾身脫力,再也使不上半分力道。
將背上的常胤安置在靠椅上,徐長卿抬起頭望定了阿呆道:“我背不動他,小二哥,你們這裡可有留宿的房間,我今晚暫且安頓好師弟,明日再來接他。”
阿呆看著他臉色蒼白,鬢角的幾縷碎髮已經被冷汗打溼成一縷,慌忙道:“有的有的,東家就是怕一些客人喝醉了酒無處容身,所以後院有兩間客房,專門用來給客人借宿。只是鋪蓋簡陋,我怕你嫌棄……”
“無妨,你前面帶路,我扶他進去。”
後院的小客房內,阿呆眼見徐長卿替那酒醉的道士鋪好了被褥,安頓好一切,才好奇地道:“公子怎麼稱呼?怎麼叫這位道長做師弟?”
“小二哥,我不是什麼公子,我姓徐,他確實是我的師弟。我們都是出家之人。只是為了方便行走辦事,我才會如此……”
“哦,”阿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徐道長,有空就勸勸你這位師弟。我阿呆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算閱人無數,酒坊裡啥情場失意的人沒見過。你這位師弟,一看就是桃花債纏身借酒澆愁。喝醉了還親啊親地叫,哎呀呀,了不得啊,有辱清修有辱清修啊……”
他絮絮叨叨地正要繼續勸下去,回頭便要徐長卿滿臉苦澀不發一言,阿呆心下隱隱覺得有點不妥。於是,他嘿嘿地訕笑了兩聲,不再嘮叨。
營帳內,
景天一場夢裡纏綿,胡天海地,早已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直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