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生俱來,想改也該不了。
他二人笑意盈盈交談著,犒賞的軍隊轉眼已到汜水鎮的盡頭。
聚緣酒坊的酒幟高高挑出街道,裡面濃郁的酒香傳來。此時已近晌午,眾人早已飢腸轆轆,鼻中聞得這令人垂涎的米酒清香,心下不由嚥下口水。
傳令兵穿過隊伍,呼喊道:“大家加油趕路,到了洛陽外軍營,自有好酒好菜等著大夥兒。”
然而,聚緣酒坊內突然爆發出一陣高亢地吵鬧聲。
“我要去投效李唐大軍,我要去投秦王,別攔著我。”
“你這小子怎這麼倔,以你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樣子,怎麼去投靠唐軍?”
“我不管,我要殺了竇建德給爹媽報仇!你再敢攔我,我就和你斷絕關係。”
“哎哎,拉住我這侄子,拉住他。”
聚緣酒坊內,幾個壯漢和一名青年男子正扭成一團,似乎在勸慰著什麼。
李世民、徐長卿耳力過人,聞得這些對話,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下皆道:投效唐軍未必要武藝超群,若是做那文書之職也未嘗不可,這叔侄二人未免太小題大做。
李世民剛剛跨入聚緣酒坊,那身形羸弱的青年已經發現了他,當下驚喜地喊道:“秦王!是秦王!我……要投軍!”
“客官,可是需要幾壇竹葉青?”店小二搶上前來,迎著徐長卿熱情地打著招呼,“客官是第一次來吧,要不要嚐嚐本店遠近馳名的竹葉青。”
徐長卿掃了一眼酒坊內的食客,快步上前攔在了李世民身前,吩咐店小二道:“小二哥,給我們上五十壇竹葉青,送到外面的車上。”
“好咧,客官放心,我們聚緣酒坊的竹葉青可是遠近聞名,保你們喝了滿意。”
徐長卿望了一眼正在忙著結賬,算盤打得飛快的掌櫃,臉上浮起一絲瞭然笑意:“當然,當然……”話音未落,他驟然出手,袖袍一拂,木桌上一桶竹筷帶著凌厲的風聲,電射而出,目標就是那羸弱不堪的白面書生。
李世民此時已經走到那青衫書生的跟前,忽然眼前寒光一閃,那人袖內似乎有幾點銳利的光芒閃動。他大驚之下,不及閃躲,那幾點寒光如毒蛇吐信轉眼逼近面目。
然而,“咄咄”幾聲輕響,飛射而至的竹筷子迎面截下了寒芒。“嘩啦”一聲,竹筷落地,每一枝竹筷上皆釘滿細如牛毛的銀針,銀針上閃動著烏黑的微光,顯見是粹了劇毒。
那書生眼見一擊不中,知道出手之人絕非等閒之輩。他出掌如風,一拳過後擊破後院窗欞,幾名刺客身形疾晃落定院內。
“窮寇莫追……”眼見唐軍幾名將士仗劍正要出手,徐長卿喝住了他們,“保護秦王要緊。”
他眸光微轉,掃過大堂內那些嚇得面無人色的食客,微笑道:“無妨,打擾了大家……”
聚緣酒坊的掌櫃嚇得戰戰兢兢地從櫃檯內探出頭來,心有餘悸地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大家繼續喝酒。小二,上竹葉青給各位軍爺壓壓驚。”他手裡緊緊握住算盤,兀自微微發抖。
“來了來了,竹葉青來了。”
然而,此時,徐長卿已緩緩走近李世民身邊。他腳步雖緩,但眸中卻閃爍著幾絲焦灼的慮色。
忽然,他伸臂一扣,將秦王外屋外推去,口中急促道:“此處危險,快走……”建言劍驟然出鞘,光華流轉中,一片淡青色光芒揮出,宛如一道銀河隔斷了外界的一切殺機。
就在此時,那邊已經驟然發動下一輪攻擊。
“砰”“砰”幾聲爆響,那掌櫃的手中算珠瞬間爆裂,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火光沖天,灼熱的氣浪掀翻了大堂內的座椅板凳。撕心裂肺的慘嚎聲此起彼伏,不少食客閃躲不及,登時被炸得血流披面狼狽不堪。
徐長卿出劍及時,總算是為秦王撿下條性命。但回想方才那一幕,才知道生死一瞬竟在電光火石間發生。
“保護秦王,保護秦王……有刺客……”一時間,大堂內湧入無數兵士,人人抽刀護駕,呼號聲此起彼伏。
“全部退出去,秦王無事。”
“李將軍,你的手——”
“無妨!”徐長卿眸光閃動,忽然將李世民往身後一掩,厲聲道,“大家小心!”
原來,
此時,那堂中木柱突然攔腰爆裂,“啪”一聲木屑橫飛。與此同時,還有無數道細微的寒芒迸射從中而出。這些寒芒夾在碎裂的木屑中,以正常人的眼力根本無從分辨。
徐長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