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響,霹靂掌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
景天“哎呀”了一聲,從幻想中驚醒。
他捂住自己英挺俊朗的臉龐,不住地唉聲嘆氣。昔日滌塵山莊那一幕,給他“脆弱幼小”的少年心靈留下了深深的陰影。他不知道,如果徐長卿再度出手,自己還能不能保住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英俊臉蛋。
不得不提醒一點,景大俠由於過度沉浸於自我恐怖場景之中,導致他忘記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
徐長卿明明武功高過他,可是他為什麼還能得手?徐長卿為什麼沒有反抗?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當然,我們景老闆是不屑考慮這種幼稚問題的,對於擁有經天緯地之能的景大俠而言,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何況是這種魚水交歡的床第之事呢?
——雖然,在某些人的心中,他更接近於一個禍國殃民的禍胎。
其實,徐長卿昨晚在營帳中,對於李世民和景天二人的比較不是沒有道理的,
俗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在徐長卿眼裡,景天擁有和秦王同樣的英雄潛質。比如他們都很年輕,比如他們對事物都很執著、堅定、極度自信、一往無前、悍勇激揚……
當然,這兩位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至少,李世民唯恐天下大亂,而景天唯恐天下不亂。
現在,唯恐天下不亂的景大俠在營帳內六神無主,心神大亂。而唯恐天下大亂的李世民卻在汜水鎮上,犒賞三軍,平定軍心。
作者有話要說:
☆、第40章 上 三殺之局
大唐太祖皇帝派出麾下大將李靖,於洛陽戰事吃緊之際來犒賞三軍,秦王李世民自然要親自迎接。
汜水鎮,金黃色袞龍旗迎風招展。青石板古道上,五十名身形英武的鐵甲軍士一字排開,身後停駐了幾十輛大車,車上壘滿了箱籠麻袋,想必是用來犒賞三軍將士的慰問品。
大唐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李靖將軍身著玄鐵甲冑,面色肅穆神威凜凜地佇立於浩蕩長風中,一字一句讀完了手中諭旨。
“謝皇上隆恩浩蕩,李世民不日必率三軍將士,一舉攻克洛陽!”
遞接聖旨的時刻,“李靖”淡然微笑著,眸中盛滿激賞之意。獵獵長風中,遠處是洛陽城未散的硝煙餘韻,然而,這一切的殺戮血腥暴虐,居然神奇地沒有半點沾染到他身上。這人,就如同九天之巔的神君降臨人世間所帶來的第一絲光明,那般的澹然清透,遺世存在。
這樣清逸出塵的人物,真的是那浴血疆場多年的唐軍戰神?
遠處酒樓之上,不少圍觀的民眾忍不住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你看,這唐軍聲勢威重,軍備輜重皆是上上之選,旗下軍士也陣容齊整虎虎生威。洛陽這一役,秦王想必是勝券在握啊。”
“是啊!早點打完了,早點回老家,田裡的稻子還趕得及再種一季……”
“這秦王真是年輕有為……”
“這不是三元李靖李將軍?我以前見過他幾次,果然是他。”
李世民、徐長卿耳聞得這鎮上的議論之聲,二人不動聲色,私下卻相視而笑。他們刻意擺出三軍儀仗迎接到汜水鎮上,便是為了要製造輿論效果。
必要的假象未嘗不是風雲變幻的沙場上,取勝之道的一種手段。
“李兄遠途勞頓,不如入營稍事休整,再行商議其他諸般事宜如何?”
“謝秦王!”
旌旗獵獵中,他二人言談間狀極親密,攜手把臂而去。
遠處飛簷斗拱的閣樓上,一位青年男子錦衣華服,神態閒適地手握摺扇,望著這邊沉吟不語。過得良久,他以白玉摺扇的扇骨輕輕敲擊著自己的掌心,似乎在琢磨揣測著什麼。此人正是青城谷內與徐長卿對射的白玉面具首領李淳風,想不到褪下面具後,此人竟這般年輕。
只是,在他那雙幽深的黑瞳內,間或有幾蔟寒芒一閃即逝,隱隱含了幾分戾氣。這絲殺戮的血氣凝聚在李淳風眸中,和景天當日在伏魔鎮郊外的眼神如出一轍。
而且,這血色比景天眸中更為濃重!
車輪滾滾,旌旗遮蔽下,秦王身側的徐長卿雖是玄甲在身,但行動間衣袂宛然,依舊飄飄有出塵之感,彷彿九天清華的靈氣皆聚於一身。
李世民心下暗自忖道,我原以為相貌相似便可偷龍轉鳳,豈料這徐道長便是換了玄衣戰甲,還是清修超然不染凡塵之人。可見,這性子氣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