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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下 魂斷洛陽
天將曉,情未央。
癲狂而豔靡的一夜,終成為銘心的回憶。
徐長卿緩緩睜眼,瑩瑩清淺的眸中帶了幾絲難掩的倦怠。過得半晌,他硬撐著強自起身,忽然神色大窘,扶住景天的肩膀推也不是擁也不是。只瞬間,徐長卿已是羞憤難當。
——昨晚到底做了幾次?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數度瀕臨昏厥,最後終於人事不知。天知道這個肆意妄為的渝州小混混,胡天海地到何種程度。此時此刻,居然……還深埋自己體內,流連戀棧。
他昨晚雖然孤注一擲全心付出,那純粹是為了成全戀人索求而所做的最後瘋狂。晨曦已近,即將光天白日,倆人居然還如此肢體交纏苟且交歡,委實是有辱斯文。幸得昨晚景天再瘋狂投入,總算是顧及到兩人的身份,沒有撕破彼此的衣裳。現在,他身上就蓋著景天那件青色外氅。
聞得遠處清泉潺潺的流水聲,徐長卿胡亂套上自己衣衫,扶了梨樹緩緩起身。然而,他稍稍一動,瞬間,已感覺到體內汩汩流出那些屬於對方的黏膩熱液。他的腰間仍隱透痠麻,體內亦殘留著那種深深填滿的充盈感,身體所有的症狀都在提醒他昨夜曾有一番靈肉契合的事實。
“二十七年的潛心清修……終於還是……”
徐長卿身子一晃,扶著梨花樹喘息未定,忽然察覺到絲絲隱痛自小腹升起。他心下大驚,暗道不好,倉促下運氣屏息,意圖調整內息。然而體內真氣依舊亂竄,腹中隱痛越發清晰起來。徐長卿扶住樹幹的手指骨節發白,微微顫抖。
“你……”忍不住怒視那猶自酣睡沉眠的罪魁禍首一眼。然而,景天翻了個身,嘴裡嘟噥著胡話的同時,夢中依舊笑意香甜,渾然一副沒心沒肺不知人間疾苦的模樣。
徐長卿心下難堪,只能苦笑連連。他盤膝而坐交掌平迭,再次行功,氣聚丹田,試圖運功逼出那殘留體內的沴孽。然而稍微一動真氣,小腹宛如針刺,驀地劇痛難當。“混帳!你到底做了……幾次!”他雙手抓緊衣襟幾乎撕破,氣息漸漸喘急起來。
“咦,你醒了!白豆腐!白豆腐!”景天一骨碌爬起來,連聲催促著,“怎麼不喊我一聲,要去哪裡?肚子餓了麼?怎麼滿頭大汗啊?”
徐長卿苦笑不語,他怎麼跟這小子去解釋自己不是肚子餓,只是,只是……房事善後問題處理不妥。若要這樣說,還不如叫他拿塊豆腐一頭撞死。
“我只是想去石泉那邊而已,你繼續睡。”
“你要去那邊幹嘛,口渴麼?口渴我給你去打水喝,你就在這裡休息,別亂跑。”
徐長卿聞言,一時氣結,他無奈地瞪了對方半晌:“那……你去找吃的好不好,我去打水。”
“還是我去打水吧。”
“你……”腹中一陣銳痛如受刀剜,徐長卿臉色瞬間煞白。這下,糊塗如景天也瞧出不對頭:“你怎麼了?捂住肚子幹什麼?怎麼回事?”他緊握徐長卿手掌,對方手指彷若絮中蒲柳,冰冷徹寒。
“沒什麼……,只是那些東西作祟。”
“什麼東西?”
徐長卿眼前陣陣發黑,頹然靠倒在樹幹,任憑景天催促再三,他只是咬牙不語。景天眼見他氣色懨懨的樣子,心神大亂,頓足道:“我們趕快回去,找郎中看病。”
“別,不用!”
“不用,你痛成了這樣還不看郎中。”
“你要每個人知道我們昨晚做過的事麼!”徐長卿氣急之下,終於低聲道,“只是你昨晚留下的東西,休息一下就會好。”
“我昨晚留下的東西?什麼東西?”
“你留在我……的東西……”講完這句話,徐長卿已經恨不得一頭撞死。
——其實,他恨的是自己。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人也不能兩次犯一模一樣的錯誤。但是,在徐長卿看來,面對和景天的情事,他兩次都飽受歷史遺留問題之苦,這實在是件悲慘的往事。第一次是因為沒有經驗,第二次是因為,呃,那個,被做暈過去。其實,這責任也不能算到徐長卿身上。
景天臉色又紅又白,回想起彼此的裸裎相擁與深入結合,訥訥道:“那個,那怎麼辦?我沒經驗……呃,不,是經驗不夠。”
“痛完了就沒事了。”徐長卿說得輕描淡寫,彷彿與己無關。但他蒼白的臉色,卻在提醒著景天,這不僅僅是“痛完了”的問題。
“白豆腐!我們去洛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