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埋骨深谷抱憾終身。
徐長卿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殿內響起:“也罷,昔日恩怨,毋需我等多加置喙,孰是孰非,更是一言難盡。我只問你,你可聽說過‘和光同塵’?”
“這是?”
“是我蜀山開山祖師的絕學,威力絕不可小覷。昔日令尊攜魔界高手與我蜀山一戰,掌門便是以‘和光同塵’與之匹敵。”
“你已練成這一招否?”
徐長卿也不回答,反而不置可否地道:“‘和光同塵’若能配合‘攝心陣法’,縱算是天地至強邪氣,只怕也要退避三舍。更何況,比武交手鬥智鬥力,若不能硬勝,便要智取。”
溪風早已知道,魔尊乃是武痴,只是他沒料到徐長卿也不遑多讓。遠處,若有如無的晨霧緩緩升騰,飄過虛空的大殿。人、魔兩界的高手居然席地而坐,神色自若地商討起陣法奧義,似乎彼此之間再無半分恩仇怨戾。尤其是徐長卿,一雙幽深黑瞳燦然生輝,鑽石般奪目而冰冷。
魔尊也拋卻一切凡塵雜思,皺眉苦思道:“此句貌似簡單,卻不乏深意……”他字跡潦草地在地上徑直劃出幾筆。
於是,溪風看到了,當魔尊三言兩句解開了《雲笈七籙》中的一句註釋時,徐長卿冷漠的臉龐竟然浮起了一絲難得的淡笑。他的笑容很輕,然而清俊的笑意卻因眸中閃爍的兩點幽光,愈發顯得凌厲冷肅:“如此一來,我便又多了一分勝算的機會。”
溪風望著眼前這個清光絕世的男子,心裡忽然泛起些微恐懼。
接下來的幾天,重樓幾乎日日來此和徐長卿商議決戰事宜,卻從沒有言及有關“魔引”的隻字片語。然而,溪風卻知道,重樓的無上魔功正迅速地衰敗著。忠心耿耿的魔界護法每次陪同魔尊來這裡,也只能選擇沉默以對。
直到有一天,徐長卿練劍完畢,狀似無意地叮囑了一句:“今夜,他不必再來,徐長卿已經參透了所有一切。”他說這話的時候,眸中閃過幾許瞭然之色,轉眼又浮起一絲冷�